規模最大的機關,光官職就多達三千人,比事務最繁的戶部還要多十倍。
內務府管理皇家事務,如皇家日膳、服飾、庫貯、禮儀、工程、農莊、畜牧、扈從、山澤採捕等,還把持鹽政、分收榷關、收受貢品。
而一個御膳房,不過是內務府下屬的一個部門而已。
內務府的這些官員也不是太監,而是滿洲八旗中的上三旗的包衣組成,最高長官為內務府大臣領三品銜。
別看只是包衣奴才,但是在整個大清朝,包衣這一群體可深深的影響著這個大清皇室,而且雍正帝的生母孝烏雅氏、乾隆帝的令皇貴妃魏佳氏,都是包衣出身。
蘇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現任的內務府大臣,好像就是太后烏雅氏的族人……
分析到這裡,蘇暖就很好理解皇后的顧慮了。
一個麗常在不足以讓皇后打破自己的一向行事準則,但是再加上一個太后呢?
想到這,蘇暖不由地在心中悠悠嘆了口氣,看來,她想要像之前那樣繼續苟下去,是不太能的了。
但同時蘇暖還是有些疑惑。
一個麗常在,有那麼大的能力去指使有太后撐腰的內務府嗎?還是說,太后藉著給她使絆子、來發洩對皇上的不滿呢?
“那、那這麼辦?”蘇暖思索之際,荷葉徹底慌了,“要是皇后娘娘都不管,那小主以後可怎麼辦?”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難道一輩子都快這樣的日子嗎?
荷香此刻也好不到哪裡去,嘴唇抿得死緊,一雙手更是緊張地都冒汗了。
“……慌什麼?倒也不至於到那個地步。”蘇暖淡笑道,只要這笑容怎麼看都帶著嘲諷之色。
“麗常在和內務府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皇后雖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皇后到底是皇后,有些事情卻不能不顧。
這一個月皇后任由著麗常在胡鬧,已經是她給皇上、給太后一個面子了,要是再多,那可就要寒了其他妃嬪的心、也壞了六宮的規矩了。
我相信短則三五天,多則半個月,皇后定然會出手敲打麗常在和御膳房的那些奴才的,你們小主餓不死。”說到這裡,蘇暖的眼神滿是冷漠之色。
她能理解皇后為了平衡各方勢力的考量,但是發生在她身上,卻讓她如此的厭惡。
“真的嗎?”荷葉驚喜道,“那真的太好……”
“真的好嗎?”蘇暖神色淡漠地看著驚喜的荷葉,把她的話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小主,哪裡有什麼問題嗎?”荷香有些不解,但是看小主的臉色,本能地覺得好像有些不對。
蘇暖冷笑一聲:“若等到皇后娘娘再出面,那我在這後宮還有什麼尊嚴可言?誰還會怕我、敬我?怕是合宮都認為我只是一個任由欺辱的慫包吧!
到風頭過去了,內務府只怕是會更加苛扣,我依然不得安生。要是有個什麼病痛的,怕是連太醫院都不會搭理我們,我死了都沒有知道!”
一個如此軟弱的後宮小主,誰還會在乎她的死活?
“小主,那我們怎麼辦?”荷香荷葉驚叫道,臉上滿是惶恐。
“怎麼辦?後宮的事情,當然是求皇后娘娘做主了!”蘇暖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小主的意思是求皇后娘娘做主?”荷香明顯誤會她神色一怔,問道,“可是小主剛才不是說,皇后暫時不願意管這事嗎?那小主去……”
“所以啊,我只能讓她不得不管了,不僅要管,還要這後宮人都怕。”蘇暖笑眯眯地說道,“不然的話,這後宮活得也太累了。”
不得不管?
不知為何,看著一直笑容滿面的小主,荷香不僅沒有放心,反而越發地覺得不安起來、後背更是不住地在冒冷汗。
她總覺得,小主說不定會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
雍正例行開啟蘇暖的日誌,本以為今天還是和前些天一樣依然是一片空白,但是驚喜地發現,今天居然多了一頁。
只是還沒等他高興三秒鐘,蘇暖寫的內容又讓他陷入了迷惑之中。
【看來,得玩把大的了!】
雍正:“……”
雍正地眉頭夾得死緊,他有些不明白這話中的含義。
但是看著那凌厲無比、又滿是決絕的八個字,他好像又明白了什麼。
緩緩地拿下日誌,雍正的臉色有些難看:“那丫頭……到底要幹什麼?”
……
第二天早上,蘇暖把自己最好的一件清淺綠織錦緞單袍拿了出來換上。
一般在屋裡只梳一個兩把頭的她也難得梳了一個別致的髮髻,頭上插著插著一銀鳳鏤花長簪、一金鑲珠翠釵,幾朵淡粉的鈿花點綴其中,淡粉色的流蘇垂在髮髻右側,顯得格外的雅緻。
蘇暖是包衣出生,沒有像滿族女子一耳穿三孔戴三鉗,只一對耳朵帶著一對綠翡翠滴珠耳環,兩手戴一副白銀纏絲雙扣鐲,一向不喜歡帶護甲的她也把那壓箱底的那對赤金嵌翡翠滴珠護甲找出來帶上了。
此外她還給自己化了妝,不同於往日把自己化醜,今天她是怎麼漂亮怎麼化。
這一通妝容化一下來,再加上這一身伶伶俐俐的打扮,一個七分美人硬生生地給她拔高到了九分,讓人見了不由地眼前一亮。
“小主真漂亮,跟畫上的仙女似的。”荷葉看著和往日完全不一樣的蘇暖,眼睛不由地發亮,真心讚歎道。
“這小嘴越發甜了,賞。”蘇暖挑眉笑道。
“謝小主。”荷葉連忙福身謝賞。
倒是荷香看著打扮地漂漂亮亮的蘇暖,心中的疑惑是越來越大。
“小、小主,您今天這個打扮是……”
小主的這身打扮到不像是去見皇后,而是像是去見皇上的。再說了,既然他們今天要找皇后做主,不是應該悽悽慘慘的去才能更讓人信服嗎?小主這打扮地如此清麗動人,皇后還怎麼信小主受到了苛待?
“你忘了,今兒個是我的生辰,我自然要打扮地好看點了。”蘇暖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臭美地說道。
“啊,奴婢該死,奴婢竟然忘了今天是小主的生辰了。”荷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立刻跪下來請罪。
旁人也就算了,到底是後來伺候小主的,但是她這個一直伺候小主的,竟然把小主的生辰給忘了,實在是該死至極。
“起來的吧!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你也心力難支,忘了也是常事。”蘇暖不在意地說道。
上輩子她是孤兒,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天生的,也沒過過正經的生日。這輩子的生日她倒是知道,但總覺得和她沒什麼關係似的,要不是她要藉著這個生辰做一件事,她還不一定過這個生日。
想到今天要做的事情,蘇暖的眼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