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我讀過經濟學家Dambisa Moyo的《dead aid》,其中有句話說〖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其次是現在〗。”
“聽月,十年前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你,我很抱歉。如果時間能重來,我會留在你身邊陪著你長大,我會在當時就為你種下一棵樹,那麼到現在應該已經可以為你遮風擋雨。”
“不過沒關係,雖然我們錯過十年,但現在也是最好的時間。”
細細數起來,他們分開其實不止十年,可梁戎仍舊重新走到她的身邊。
他並沒有溫柔的眉眼,他很少會對她說甜蜜的話,他也學不來江顯的浪漫,可是他有最真摯誠懇的心,他坦蕩,赤誠的愛著她,用他自己的方式治癒著裴月神的傷痕。
裴月神終於可以確定,這世上最最愛她的人還有梁戎。
她沒敢回頭,哪怕視線模糊也要用力看清面前的景物,看著這些閃閃發光的屬於她的禮物。
身旁卻遞過來一塊手帕,他不聲不響,卻都知道她的脆弱。儘管心疼,但是因為了解她的倔強,所以並不提起,也不拆穿,只是默默守護。
裴月神用手帕胡亂地擦掉眼睛裡滾下來的淚珠。
男人的手掌貼在她腰上輕輕往前推:“去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好。”
裴月神數了數,發覺樹上吊著二十件禮物。
為什麼是二十件?
“過去二十年的都在這裡了。”梁戎的聲音響起。
裴月神回眸:“可是小時候,你已經送過我生日禮物了,還要再送一次嗎?”
梁戎看到她溼潤著的眼眶,“嗯”了聲,指腹在她眼尾輕按了按:“別哭。”
她立即聽話地把兩隻眼睛都擦乾,乖巧的朝他笑笑。
梁戎看她這故作堅強的樣子便覺得心疼,但也沒說什麼,摸摸她頭髮以示誇獎。
“今年的禮物呢?”她問。
“先去看看往年的。”
“好啊。”她開心地站到樹下拆開第一個禮盒,是一對戒指,並不是梁戎跟她求婚時的戒指,而是……
裴月神猛然抬頭看著梁戎。
梁戎點點頭。
這是……她父母結婚時的對戒,他們已經佩戴了二十多年,在裴家破產之後,倆人都拿去變賣,他是怎麼找到的?
裴月神原本強裝的從容隱約有些崩塌,她慌忙去拆第二個禮盒,裡面是她母親曾經最喜歡的珠寶項鍊,也在裴家破產時被變賣,據裴月神所知,這串項鍊已經被人在國外的拍賣會買下,過這麼長時間,項鍊期間經過無數人,幾乎沒有找回來的可能,但是梁戎居然做到了。
裴月神無法想象他花費了多少精力和高昂的財力。
光是這兩件禮物已經讓裴月神覺得震撼。
裴家破產後,從前的舊物她們什麼也沒能留下,可以說家徒四壁,父母離開後她唯一可以慰籍的只有他們的照片而已,裴月神當然想過去尋找這些東西,但是她創業的資金尚且短缺,現在還沒有這個條件,她萬萬沒有想到,梁戎會為她做這麼多。
她看向立在不遠處凝視自己的男人,他仍舊是那樣桀驁而冷厲的樣子,卻做著世間上最溫柔的事。
裴月神快步朝他走去,梁戎把撲過來的姑娘抱個滿懷。
“謝謝你。”她低悶的嗓音裡有掩蓋不住的哭腔和感恩。
梁戎拍拍她後背:“還要接著看嗎?”
“嗯。”
“去吧。”
這次他摟著她陪她過去,他親自幫她拆禮物盒,每次看到裡面的東西裴月神都覺得無比不可思議,裡面都是裴家鼎盛時期屬於他們一家三口的回憶,還有她父母的舊物。
裴月神時不時便埋在他懷裡說聲謝謝,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便小聲哭一哭。
梁戎不想惹她哭的,可是很多東西對裴月神來說都是意義重大的,挑哪個日子給她都不合適,所以才都放在今天。
等所有屬於過去的禮物都拆完,裴月神已傷感得有些疲乏。
梁戎摟著她坐在樹下的躺椅問:“想不想看看今年的禮物?”
裴月神抬起長睫,眼睛裡還留有剛才哭過的溼潤,“是什麼?”
“等著。”梁戎起身去樹後面拿出一禮盒,遞給她:“拆開。”
“會不會又是把我弄哭的東西?”
“不是,看看。”
精美的禮盒拆開後,裡面是一個類似茶壺形狀的晶瑩剔透的琉璃盞,裴月神對這東西並不陌生。
“阿拉丁神燈?”
“嗯。”
“給我這個幹嘛?”裴月神抬頭。
“三個願望。”梁戎盯著她面頰,哭過之後她的眼睛像小鹿,眼眶裡彷彿罩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比這晶瑩剔透的神燈更要漂亮。
“如果對著生日蛋糕許願沒用,不如試試對著這神燈試試,說不定會實現。”
裴月神輕嘲的淡笑:“可是神明太博愛,他愛的人太多,輪不到我的。”
梁戎將她拉入懷,他胸膛寬闊炙熱,足以抵禦夜風,他手掌托住她腦袋,面頰輕蹭著她側臉,唇抵著她耳朵低語:“神不愛世人,神愛你。”
第42章 守護 緊張又刺激
裴月神曾無數次的想, 她應該是被神拋棄的孩子,上天從未眷顧過她,但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無比可笑。
她其實已經比很多人幸福, 前半生的榮華富貴給予她太多東西,失去父母雖痛苦, 可也擁有如此多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她有了梁戎,就算沒有神明願意愛她也沒有關係, 梁戎會做她的神明。
他坦蕩而光明,沉穩而堅定,還有誰會比他更合適?
裴月神將這件阿拉丁神燈收起來,連同久閉的心門也隨之悄悄開啟, 她小心且珍惜的將他對自己說的這句話放進心房某處, 溫柔保管起來。
“謝謝你。”
“謝什麼?”
想謝他每一次都能及時出現救自己,想謝他願意愛著這樣的自己, 當然, 最想謝他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及時出現。
除此之外, 想謝的還有很多很多......
“記住,以後謝我得這樣。”梁戎的唇本就抵著她的耳垂,在距離耳朵很近的地方說話, 裴月神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灼熱,他嗓音的輕啞,還有壓低的聲線中隱約的笑意。
下一刻,梁戎溫熱的雙唇貼在她耳朵上, 吻從耳垂緩慢而耐心的綿延到裴月神臉頰。
他手指壓住裴月神側臉令她偏向自己,雙唇嚴絲密合地壓上去,梁戎感覺到她呼吸微急, 唇稍稍離開,聲音帶笑:“放鬆。”
裴月神的手已不知什麼時候拉住他的衣服,梁戎握著她的拳頭,低頭凝視她眼睛,裴月神剛哭過,睫毛還有些溼潤,眼球像罩著一層波光粼粼的柔光,千般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