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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寒了。

下人正整理著主人的衣櫃物什,這時候,碧落走過來,拿了一個香囊給我:“少君,這從您櫃子裡找著的,可奴婢沒見過您有這一樣東西。”

我接過那香囊仔細地看了一看,驀地,腦中閃過了什麼……

“少君?”碧落喚了喚我。

我頓時回過神來,說:“是、是我的東西,你去做事罷。”

碧落下去之後,我坐在案前,沉默地看著那個香囊。那繡花精緻細膩,一看就是主子用的,如果不慎掉了的話,在人來人往的庭院裡,不會沒有人撿起來的。除非,我撿起它的時候,它的主人才剛落下它不久……

我在院子裡走著,下人告訴我,徐棲鶴一早就回府了,我想他應當是在同人議事。未成想,我走了沒多久,就見那涼亭下,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如今正要邁入初冬,徐棲鶴披著件雪白鶴氅。他膚若凝脂,玉容秀美,纖蔥手指捻著一個黑子,一人獨坐棋盤前,出塵似謫仙。我便向他走去,正要出聲時,才瞧見亭子裡還有其他人。

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屈腰躬身,這大冷天的,他的額前卻佈滿冷汗。他面如死灰,兩肩顫顫,忽然之間,雙膝屈曲,直直地朝徐棲鶴跪了下來。

“……表弟,你這次可一定要幫幫我!要不是你當時說、說——”

徐棲鶴卻打斷了他的話:“此話,可不能這麼講。”他面上輕輕一笑,看也不看那人一眼,“許兄,今年發了洪災,南北都鬧了糧荒,你範河許氏代管天下糧倉,膽敢私囤新糧高價販賣,又以陳米混沙石佈施,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做了也就罷了,還蠢得被人給揪了出來……”他壓低了聲音,“ 你這教我,如何幫你啊?”

那人抖顫不止:“可、可是,你那時……”

徐棲鶴目光極冷,“咔嗒”一聲,一子輕輕地落在棋盤上,只說:“張袁,送客。”

張總管一揚手,家丁就將那個人給拖了出去。那人被拉下去的時候,還在哭求說要見姜氏,等聽不見聲音,我聽到徐棲鶴幽幽說:“這人都清乾淨了,不會亂說話罷?”

“是,三少爺。”張袁面不改色,話裡別有深意,“一切,都辦妥了。”

徐棲鶴滿意地輕一點下頜,猶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直到他從座上站起,走到欄前,陡地瞧見了我。

他臉色微微一變,瞬即又好似變了副面孔,對我笑著一喚:“三喜。”他快步走出亭子,朝我走來,道,“你怎麼來了,來了多長時間了?”

我看著他的面色,有些恍惚地答道:“也、也沒有多久。”

徐棲鶴卻握起我的手,在手心裡摩挲著,垂眸說:“瞧瞧你,出來也不拿個暖手的。這手凍得多涼……”

“我……”我無言以對地看著他。徐棲鶴卻並未揭穿我,只看了我一陣,然後便用手包住我的手心,神色溫柔地道:“走,我送你回去。”

那一日,一切如常,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直到晚上,徐棲鶴與我同床而臥。我背對著他躺著,在黑暗裡頭,我察覺到一隻手臂從後頭伸來,環住了我的腰。接著,他緩緩捱了過來,抱著我,纏綿地吻我的後頸。我慢慢地轉了過去,徐棲鶴已經起來,壓在我的身子上。

他的手指輕輕撥開我臉上的髮梢,就著模糊的月色,我瞧見了那雙眸子裡的慾望。他啞聲問:“今夜……成麼?”

那一隻手已經探進我的衣服裡,我沒有說話,只是支了支身子,輕輕地吻住他的唇。

那個香囊,我終究還是沒能問他。

第三十八章

初冬的一個早晨,徐長風送給我的那隻畫眉,死了。

“會不會是天氣涼了?這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應該把它帶進屋裡頭的。”碧玉自責地說。我看著籠子已經僵硬的鳥兒,雖是覺得難受,但也知道不能怪旁人。

徐棲鶴正好走進,他叫人把籠子帶下去,安慰我道:“明個兒我命人拿只洋人養的鸚鵡過來,它還會說話請安,更是機靈有趣。”

我卻搖了搖頭:“不了。”

徐棲鶴捏了捏我的手心,如秋水般的眼眸望著我,輕道:“那你別難過了,我請了一個戲班子過來,我帶你去聽戲。”

那隻畫眉鳥死了以後,我就什麼都不再養了。

我在三房這裡待了足足兩月,才有按照原先的規矩,回到了徐長風那兒。時隔這麼久,我再一次回到大房這裡,竟有一種想念的感覺。

我一回到那裡,就先去看了看珺兒,她正待在屋子裡讀書。世家不論男女,都要學會讀書認字,可女子多半都是識幾個大字就成。徐長風對珺兒的教導卻極花心思,特地請了翰林院的編修來教她。

“少君——”珺兒一見到我,就從位置上站起來,向我跑了過來。“少君,珺兒怎麼這麼久都沒見到您,珺兒還以為,您跟孃親一樣,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天真地說道,一旁的嬤嬤一聽趕緊拉住她:“小姐,您別瞎說!”

她的話卻讓我心頭一緊,我俯下身來,看著她說:“我現在不正是來了?”

小姑娘便漾起笑容,拉起我的手問:“那少君還跟不跟珺兒一塊兒玩?”

“玩的。”我說,“我這幾天,天天都跟珺兒玩。”珺兒一聽,書也不肯讀了,拉著我就往外頭走。

珺兒的性子活潑好玩,卻成天關在這後宅裡,輕易不能出門,徐長風又忙於公事,鮮少能夠陪她。因此,她才會將我視作一個玩伴,和我親近。

我和珺兒在院子裡一起玩打毽子。

“這裡!這裡!”珺兒手裡揚著木拍子,將那彩毽接住,你來我往,我幾次都不著痕跡地讓著她,哄得她極是高興。霍地,寒風一吹,那毽子輕晃地一飛,就卡在了枝椏上。

“又卡住了。”珺兒跑到樹下,和上回那樣,拿起石子扔了一扔,都沒砸中。我瞧了瞧地上,找到了一根細長的樹枝:“我來試試。”

我走到樹下掂起腳尖,試了幾次,樹枝勉強勾到了旁邊的枝葉,卻還是差了一點。

“少君,還差一點點了——”珺兒在一旁叫著。我抿抿嘴,費勁兒地將手臂拉長,只恨不得自己再長高几分,脫力的時候,冷不丁地一雙手從後頭環住我的腰,將我整個人抱了起來。

“——!”我驚得低頭一看。

徐長風抱著我的腰仰著臉看我,嘴角微微地揚著。我怔了怔,也跟著一笑。

徐長風將我提抱著,我毫不費力就把那毽子勾下來了。珺兒撿起了彩毽,笑著跑過來:“謝謝少君。”我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說,“珺兒該謝的是爹爹。”

“哦,那珺兒也謝過父親。”只見她規規矩矩地朝徐長風行了個謝禮,徐長風低咳了一聲,難得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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