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萊姆先生走進了她剛才離開的那間咖啡廳。她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伯格萊姆先生在角落坐了下來，杜麗在他的附近尋了一個被巨大盆栽遮擋的位置。

女服務員跑到了伯格萊姆先生的身邊。

“一杯咖啡，一塊黑麵包。”伯格萊姆先生在她攤開選單之前就毫不猶豫地報出了千篇一律的選擇。

女服務員便也習以為常地在本子上勾畫了一下。

“伯格萊姆先生，我看見你剛從銀行裡出來，還以為你這次總算要對自己慷慨一點了。真的不需要來個白麵包嗎？”

“恐怕再過三天，我連黑麵包都吃不起了，親愛的。”伯格萊姆先生苦笑著搖了搖頭。

服務員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

她收回了選單，來到了杜麗的面前，客客氣氣地將單子攤在了桌上，說道：“小姐，剛才的乳酪蛋糕還合您的心意嗎？”

“很不錯，所以我現在要再點兩份，請幫我打包一下。”杜麗翻著選單，又點了一份磅蛋糕，服務員都一一記下了。

“您能借我一支筆和一張紙嗎？”杜麗看著準備服務員收起選單的動作，問道。

“當然。”服務員撕下了手中做記錄的本子的最後一頁放在了桌上，並留下了手中的鉛筆。杜麗從口袋裡掏出一英鎊，放在了選單上面，併合了起來。

服務員立刻眉開眼笑地抱著選單離開了。

杜麗微微側過臉，透過盆栽的枝葉，看見那位伯格萊姆先生已經從揹包裡掏出了紙筆，皺著眉頭在紙上寫寫畫畫，時不時還做出奇奇怪怪的手勢，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原理和走向。他嘴裡還在喃喃自語著什麼，看上去瘋瘋癲癲，甚至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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