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伯爵說:“還冷嗎?”
善初打了個哆嗦,不知該說什麼。
格雷伯爵把斗篷解下來,搭在善初的肩上:“回去吧,很晚了。”
他語氣淡淡的,頭髮依舊是紋絲不亂,若不是他身上襯衫起了皺褶,善初完全看不出來對方是剛剛熱吻得似不要呼吸的人。
相較之下,臉紅腳軟、呼吸紊亂的善初就狼狽不少了。
他攏緊斗篷,隨格雷伯爵一起走下石階。
風從身後吹過,善初下意識地回頭,仍看到星輝滿天。
很久之後,在同樣一個滿天星星的夜晚,善初問格雷伯爵:“那天你為什麼終於決定吻我?”
格雷伯爵回答:“因為我不吻你,你就不會吻我。”
善初像鬧脾氣的貓那樣皺了皺鼻子,道:“那前兩次為什麼不吻我呢?”
格雷伯爵用摸貓的力度揉了揉善初的後頸:“因為太容易得到的吻,不會被你期待。”
善初再三思忖,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一直沒想明白的事情:“所以……所以一開始在鋼琴房裡,我向你歪倒,你凌波微步一樣地躲開我、還有後來我拿艾米莉的情信給你、你當著我的面前撕掉……都是故意的?你是在play?hard-to-get?”
格雷伯爵一笑:“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像什麼?”善初略帶惱意。
格雷伯爵說:“你像哲學家孔夫子說的那種‘難養的小人’——‘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所謂難養的小人:親近他會舉止不遜,疏遠他又會招致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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