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的話要和對方講，但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就只好那麼貼著，捂著，享受片刻的安靜與溫柔。

5……4……3……2……1……0

李解先受不了轉過身來，低垂著眉眼撒嬌：“昨天的事，我可沒答應你。”

分手的事，兩個人心知肚明。

萬歲默然地回望著對方，眼睛裡翻滾著晦澀不明的坎坷：“那我現在收回還來得及麼？”

李解把頭埋進了萬歲的頸窩裡，深吸了滿腔讓他安心的味道：

“來得及，男朋友。”

後面幾個字是蹭著萬歲的面板講出來的。

萬歲的下巴墊在李解發旋上，“男朋友。”他喃喃重複著這三個字，舌尖上都要泌出甘露來。

人的嘴巴可真奇妙，能說話能吃飯，能互訴衷腸也能彼此傷害。語言就更玄了，不說有誤會，說錯了雪上加霜。

前人都說沉默是金，但生活中肯定還有比金子更重要的東西。

萬歲覺得是理解，李解覺得是坦誠。

也不知是誰先移動了腳步，兩個人貼著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李解把萬歲壓在下面，奶狗一樣舔他的脖子，唇舌間的氣息熟悉又陌生，怎麼嘗也嘗不夠。

“好癢……”，萬歲捧著李解的臉抬起來，手指陷進細膩柔軟的面板上。

李解的眼中浸潤著慾望，一偏頭，就將萬歲的拇指含進了口嘴裡。

又熱又溼，那節手指彷彿被吸進了一個旖旎的秘密，狡猾的舌頭圍追堵截，將被捕的指頭鍍上水光。

萬歲暈乎乎地把手指救出來，那條妖豔的軟紅急忙追趕，藕斷絲連，拉出一條黏稠的銀線。

李解的舌尖探出來，彷彿在尋找新的獵物，萬歲猶豫著把自己的嘴巴送過去，李解再次捕獲了他，擄進口腔，企圖動用私刑。

“嗚嗯……”

萬歲的下身早就硬起來了，兇器一樣貼著李解的腿根，聽到這聲呻吟馬上強化了硬度，此時正被緊繃的牛仔褲勒得難受。

“李解……”萬歲的鼻尖還貼著對方的：“我總覺得有人要敲門。”

“你就不能浪漫點兒嗎？”李解拉著他的手伸進自己襯衣裡，硬挺的布料上馬上鼓起了兩隻手的輪廓，從腰側劃上胸口。

另一隻手從李解的褲腰滑了進去，隔著內褲揉捏那人柔軟的臀部。吹彈可破的質感吸住萬歲的手，讓他觸到的瞬間便再也不想放開。

“我愛你，別不要我。”這是他腦海裡最浪漫的話了，萬歲吻了吻李解眉間，然後與他額頭相抵，似乎是想透過這種方式傳遞心意。

那三個字就像咒語，出口的瞬間就把李解打得稀碎，他軟在萬歲懷裡，骨頭渣都要融化了：“沒有不要你……”

四隻手很快解了襯衣的扣子，萬歲盯著李解鎖骨上的吻痕發呆。

馬上意識到他在看什麼，李解連忙揪著領子掩藏：“這個是……”

要坦誠，“是剛才在花店，店長惡作劇弄的。”李解的聲音透著擔心。

“花姐？”花姐也不行，萬歲把嘴唇貼上去使勁嘬，生生把那朵花嘬大了兩圈，然後一路往下含住了小巧的乳頭。

“啊……”陌生的感覺從尾椎骨竄上來，李解沒忍住叫出了聲，萬歲的右手摁在他背上，無路可退，倒像是他自己挺著胸讓人吃似的。

太羞了！

可是……莫名的舒服。

熱情的舌頭擠壓著敏感的肉粒，麻癢感越來越濃，李解褲子裡的東西也支了起來，戳在萬歲整整齊齊的腹肌上，越磨越渴，越動越快。

咚咚咚。

“小萬在家嗎？”門外傳來了猶豫的問詢，聽起來像是隔壁的405的王奶奶。

李解和萬歲同時屏住了呼吸，可屋裡開著燈，從外邊看家裡確實應該有人才對。

“唉……我家那個電視，也不知道怎麼了，不出畫面，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啊？”

王奶奶今年七十多了，兒子女兒都在外地工作，老伴癱了十幾年，一直都是她照顧著，去年終於撒手人寰，樓裡的街坊看老人孤苦伶仃，平時有什麼能幫上忙的，也都儘量照應。

“誒！在吶！就來。”李解低頭看了看倆人的兩頂帳篷，咬咬牙還是回了話。

萬歲用胳膊箍著他不願意讓人走。

“王奶奶一人兒多寂寞啊，也就看看電視了，我去幫她瞅瞅，很快就回來。”李解一邊係扣子一邊給萬歲解釋：“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時間吶。”

也是，萬歲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牽起李解的手，用嘴唇在他手背上蓋了個看不見的印兒：“嗯，我陪你去。”

“真乖！”李解站起來整理衣服，萬歲進臥室套了件帽衫，倆人一起開了門。

“呦，李解在啊，這麼晚麻煩你了，我真是歲數大了，之前你萬阿姨教了我好多次怎麼調怎麼調，可我就是記不住……”王奶奶拉著李解的手嘆氣。

“嗐，這有什麼的！我們幫您那是應該的啊，以後我不在啊，您就找萬歲，一樣的！是吧？”李解用胳膊肘捅了捅萬歲，“嗯，您找我，一樣的。”

倆人跟著王奶奶進了405，電視汪著一灘藍色畫面，映得客廳像大海。李解鼓搗了一會兒遙控器，原來是不小心摁錯進高畫質頻道了。

調好了電視還陪老人家看了會兒小品集錦，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手裡還不停給他們剝桔子。

從王奶奶家出來已經快十點了，回到404萬玲都已經在客廳裡打起了瞌睡，還好沒留下什麼痕跡，萬歲心虛地看了眼沙發。

“阿姨，我先回去了，您也早點休息。”李解一邊往外走一邊和萬玲告別，走到門口偷偷跟萬歲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萬歲心下了然，衝他點了點頭。

還是沒忍住在大門關上前親了一下李解的面頰。

李解回到家，幾個姑娘也已經走了，李慧房間裡依舊是死亡搖滾。

客廳裡一片狼藉，本著誰汙染誰治理的原則，並沒有幫李慧收拾，李解從桌上順了兩包薯片回了自己房間。

萬歲洗漱完躺在床上等李解電話，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播了影片通話過來。

開啟就是一片白花花的肉體。

螢幕裡的李解一絲不掛，紅著面頰將手機固定在床邊的支架上。

李解當然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手心全是汗，直到他看見萬歲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時，才稍稍安心一點，嚥了一口吐沫。

然後一邊舔著自己的手一邊擼動陰莖。

“啊……哈啊，嗯唔……哈……”

萬歲運用了自己所有的定力才沒有從臥室直接衝到201去。

“萬歲……”螢幕裡的小妖精高潮時還念著自己的名字，身處404的萬歲看起來面不改色，但攝像頭拍不到的地方，其實和他在做著同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