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類酣傻之人,道:“既然如此蠢笨,為何還能幫你們城主做事?”
張京墨苦笑:“他、他是我們城主的妻弟……”
廉君聞言越發的厭煩此人,若是在平日裡,他下一件做的事大概便是揮手直接劈死眼前之人,但現在魔族形勢緊張,卻也不必因為一時舒坦壞了大計。
廉君道:“既然是你們找到的幻天蟲,我也不來爭奪,我這次前來,只是想問問,你們予辛山的靈木可還有剩?”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轉變的格外輕柔,那眉眼溫柔的模樣,讓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他的脾氣有多好呢。可惜張京墨卻非常清楚,若是他真的說沒有了,那廉君的下一個動作大概就是一劍劈了他。
張京墨露出複雜的糾結之色,顯然十分為難,廉君也不催,就這麼微笑著看著他。
到後面,張京墨似乎終於是扛不住了,他苦笑道:“廉君大人,我也不瞞您忘了,我手裡的確還有些靈木,本來是想著拿回去孝敬城主……不過既然您看得上,給您也無妨。”
廉君點了點頭,他此次前來,本就不是衝著幻天蟲來的,那幻天蟲是張京墨獻給大城主的壽禮,若是他下手奪了去,若是被大城主知道了,反而會引起大城主的反感。
在身後宮喻瑾依舊呆滯目光的凝視下,張京墨十分不捨的將靈木取出來給了廉君,廉君拿到靈木,道了聲:“你沒有私藏吧?”
張京墨苦笑:“小的哪裡敢。”
廉君點點頭,笑眯眯道:“你有沒有興趣,到我手下做事。”他說完這話,看了眼張京墨身後站著的人高馬大的宮喻瑾,又補了句:“我那裡定然是不會有這樣的手下的。”
張京墨道“謝廉君好意,但主子對我有恩……”
廉君道:“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他說完這話,就起身離去了。
張京墨見廉君一走,立馬對著宮喻瑾道:“我們快走。”
宮喻瑾見張京墨臉色如此難看,問道:“怎麼了?”
張京墨道:“我不過是瞞了他一時,不出一盞茶,他定然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到時候,我們想走的走不了了。”
宮喻瑾聞言,點了點頭,二人直接朝著離去的通道直直飛去。
張京墨所料之事果然不假,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廉君就再次去而復返,不過這一次他的臉上卻沒了笑容,全是滿滿的煞氣。
張京墨予他的靈木,被他捏在手裡,寸寸的化為了灰燼。
廉君回到原地,已是空無一人,他以強大的神識掃視了四周,卻都沒有發現張京墨和宮喻瑾的蹤跡。
“有意思,真有意思。”廉君聲冷如冰。
張京墨感到了廉君掃過來的神識,但在之前那一百多次重生裡,他早就學會了如何躲過大魔神識探索的方法。
只是這種方法,唯有元嬰修士才能使用,這也是為什麼張京墨一定要結嬰之後,才敢入魔界的一大緣由。
以他金丹期的修為,入魔界簡直就是一隻手無寸鐵的羔羊,遇到廉君這樣的大魔,估計連演戲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看破偽裝直接擊殺。
張京墨其他不敢說,逃跑的技術絕對是一流,宮喻瑾有些奇怪張京墨為什麼沒被廉君發現,張京墨看著宮喻瑾的表情,直接說了一句:“若是這樣都會被發現,那我就不止輪迴一百多回了。”
宮喻瑾直接息聲,繼續同張京墨趕路。
二人日也不敢停歇,害怕廉君追上來,但好在他們運氣似乎不錯,直到到達出口,都沒有廉君的氣息。
出口就在眼前,張京墨也不囉嗦,第一個走了進去,宮喻瑾緊隨其後,在進去之後,便又將通道封閉了起來。
宮懷瑜已是在外等候許久,見到張京墨和宮喻瑾二人的身影,急忙上前,問道:“如何?”
張京墨沒理宮懷瑜,宮喻瑾則是點了點頭。
張京墨並不想浪費時間,他直接道:“給我準備一池子靈液,靈氣越濃越好。”
宮喻瑾說了聲好,轉身就走。
宮懷瑜看向張京墨的眼神裡依舊帶著些懷疑,他道:“你真的可以救回主子?”
張京墨冷冷的瞅了宮懷瑜一眼,他道:“若是你有你哥哥一半的腦子,也不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說完便輕蔑的看眼宮懷瑜瘸掉的那條腿,轉身也走了。
宮懷瑜被張京墨的目光刺激的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他吼道:“站住!”
張京墨理也沒理宮懷瑜,依舊繼續往前。
宮懷瑜道:“張京墨!若不是你,陸鬼臼早就凌駕於天道之上,你就是個早該被除掉的禍害!”
張京墨聞言笑了,衝著宮懷瑜擺了擺手,他說:“可惜啊,你心心念唸的主子,現在不過是一灘爛泥。”
宮懷瑜的表情扭曲到了極點,毫無疑問,他現在恨極了張京墨。
張京墨在乎麼?他怎麼可能在乎,他將手伸出懷中,摸了摸那坨軟軟的心臟,自言自語了句:“陸鬼臼,你倒也對自己,下得去狠手。”
親手將自己的心臟剖出來,交給蜃怪,捨棄了身軀,最終留下了一線生機。
只是不知為什麼,他會將張京墨的心臟也留了下來。
同宮懷瑜相比,宮喻瑾要冷靜許多,他雖然對張京墨也有些看法,但也知道此時當務之急是救活陸鬼臼。
一池靈水很快就備好,宮喻瑾轉身便看到張京墨站在門口處,目光淡淡,就好似即將要做的事,對他毫無影響似得。
宮喻瑾目光閃了閃,到底是沒說什麼,他道:“準備好了。”
張京墨嗯了一聲,他道:“你出去吧。”
宮喻瑾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在同張京墨錯身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主子一直很喜歡你。”
張京墨目光冷漠,好似沒聽到一般。
宮喻瑾以為張京墨不會說什麼了,便低嘆一聲,繼續往外走。
然而在他即將要出門的時候,卻聽到了張京墨不冷不熱的聲音,張京墨說:“若喜歡一個人便是折磨他,那我倒也挺喜歡陸鬼臼。”
宮喻瑾聞言微微瞥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宮喻瑾出去,關上了大門,便留下了張京墨人,和那一池靈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