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
一想到他有可能將這一切重新來過,張京墨就略微覺的有些頭疼。
放置好了東西,張京墨又沐浴更衣之後,才飛到了百凌霄所在的洞府,想看看他五年都沒有見面的徒弟。
哪知他一到百凌霄的住所,便被百凌霄洞府的模樣驚到了。
原本百凌霄所住的地方綠蔭環繞,不但靈氣充沛,還時不時有兔子之類的小型靈獸出沒,可現在……
張京墨抬目望去,只看到了一片片□□的岩石,這岩石之上橫貫著大大小小的劍痕,劍痕之上還附著著凜然劍意,張京墨探查片刻後,便發現這裡的劍痕只有一部分是他師兄百凌霄的,還有一部分,卻不知是哪個劍修留下的。
張京墨一到島上,百凌霄就知道了,他見到張京墨正在觀察腳下的徒弟,便幾步上前,道:“你總算是回來了!”
張京墨疑惑道:“五年不見,師兄你的這洞府,變化的有些大啊……”五年前綠草如茵,現如今比戈壁還要荒涼。
百凌霄聞言,也不知是怒是笑,他道:“張京墨,你還好意思問我,這一片荒涼,還不是你徒弟搞出來的事!”
張京墨眼神一轉,道:“師兄,你這話可不對,我辛辛苦苦為你尋找朱焱費盡心力,我不過是徒弟毀你幾朵花草,你不必如此生氣啊。”
百凌霄見張京墨一副“我肯定是不會賠,你能拿我怎麼辦”的表情,怒極反笑:“好好好,你若是尋到了朱焱,便是我百凌霄欠你的,若是你都沒有尋到,你那徒兒也不必接回去了,就給我百凌霄當徒弟吧。”
張京墨也洋裝怒道:“好你個百凌霄,說這麼多原來是在這裡算計我呢,想要搶我徒弟,門都沒有!快些把他叫過來,我要和他好好敘敘舊情!”
他說著,從須彌戒裡取出了化為鳥雀的朱焱,朱焱被關了這麼久,總算是又自由了,它不開心的啄了張京墨兩下,又朝四周望了望,這才展翅飛走了。
張京墨知它不會飛遠,倒也沒管它。
倒是百凌霄見到這鳥兒,終於露出了震驚的模樣,他道:“清遠,你真的找到了朱焱?”
張京墨笑道:“不然這五年我豈不是白去了?”
百凌霄收回了調笑的表情,他道:“過程可否順利?”
張京墨笑道:“還好。”其實不但順利,還給他未來的對手添了堵,可謂是一石二鳥。
百凌霄道:“大恩不言謝,無論你是否煉出了火融丹,我百凌霄,都欠你一個人情。”雖然是找到了朱焱,可若是想順利的煉出火融丹,卻還是需要機緣。畢竟張京墨此時不過金丹修為,想要煉出元嬰期的,還是有些勉強的。
就在二人說話之際,張京墨忽的聽到一少年清脆的聲音——“師父!”他順著聲音望去,見到了一面容可愛的少年,正朝著他的方向飛奔而來。
五年時間,對於正在發育期的孩子來說,可謂已是變化巨大,陸鬼臼不再像六歲那時圓圓胖胖似得個可愛的肉糰子,十一歲的他已經長到了張京墨腰那麼高,但臉上還餘了些嬰兒肥。
陸鬼臼見到張京墨,面露狂喜之色,他跑到張京墨面前還未等張京墨說話,便一把抱住了張京墨的腰,道:“師父,你終於回來了,師父,我好想你啊。”
張京墨見狀,摸了摸陸鬼臼的頭:“都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喜歡撒嬌。”
陸鬼臼不說話,只是死死的抱著張京墨,似乎是害怕他一鬆手,張京墨便又走了。
張京墨安慰了陸鬼臼一會兒,便道:“師父離開五年間,你都學會了些什麼?”
陸鬼臼昂頭,小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他道:“我可厲害了,你看地上那些劍痕,全都是我劃的!”
百凌霄:“……”不知為什麼就有點心疼自己的洞府。
陸鬼臼還在給百凌霄的胸口上捅刀子,他道:“不過師父別怕,等我們回家了,我就不亂練劍了。”
百凌霄:“……”熊孩子!
張京墨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他一把將陸鬼臼抱起,感嘆道:“不是小孩子了,再過幾年,就不好意思讓師父抱了。”
陸鬼臼道:“才不,我要師父抱我一輩子,若是師父抱不動我了,便換我抱師父!”
張京墨燦爛的笑意在聽到這句話後,便有些凝固,顯然是心裡想起了某些畫面……
但這表情的僵硬只是一剎那,張京墨很快就恢復了淡定,當然他也將懷中的陸鬼臼放到了地上。
張京墨道:“師兄,便準備煉丹一事。”
百凌霄點了點頭,道:“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儘管說。”
張京墨自是不會客氣,他這次煉製火融丹,的確是需要百凌霄幫忙。
和百凌霄又說了幾句,張京墨便帶著陸鬼臼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五年時間未見,幼兒變成了少年,張京墨一邊詢問陸鬼臼這五年間有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一邊檢查陸鬼臼的修為。張京墨雖然早就對陸鬼臼的天賦有了心理準備,可卻還是吃了一驚。
五年時間,陸鬼臼竟是從煉氣期三層,硬生生的又提了一層。
這修煉之道,越到後期難度越大,十一歲煉氣期四層,恐怕找遍整個大陸,這樣的妖孽一隻手都數的出來。
而且最可怕的是,陸鬼臼並不是貪圖速度,而是一步一步,穩紮穩打,竟也達到如此竟也。
雖然不願承認,張京墨卻真的是被陸鬼臼打擊到了。
當年他五十多歲才煉氣期四層,築基已是幾百年後的事……要是按照張京墨這個速度,恐怕百年之後,便已可準備築基事宜。
看見陸鬼臼依賴他的模樣,張京墨忽的的心中一動,從須彌戒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鏡子,遞到了陸鬼臼面前。
張京墨道:“徒兒,看看鏡中是什麼。”
陸鬼臼並不知那是一面問心鏡,接過鏡子就對著一瞧,然後疑惑道:“師父,這鏡子裡怎麼是你啊。”
張京墨:“……你再仔細看看,這鏡中還有什麼?”
陸鬼臼低頭瞧著,瞧了許久,才笑道:“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啊,我只見了師父。”
張京墨:“……”不知為何,忽的有種不妙的感覺。
陸鬼臼道:“嗯,師父還在朝著我笑,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