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孔子也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
這就說明,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和缺點,常二哥有比你優秀的地方,但你也有比常二哥優秀的地方。
論武功,論行軍作戰的謀略,常二哥的確比你稍微強那麼一點點。
但要論領導能力,論綜合協調能力,你就比常二哥強。
別的不說,我就舉一個例子。
這杜大哥本是錐子山之主,但你劉大哥上山後,杜大哥主動讓賢。
自從劉大哥你當錐子山之主後,這錐子山不論是基礎建設,還是人員裝備,都取得了巨大的發展。
這還不是問題的關鍵,最關鍵的是,錐子山的兄弟都是同心同德,擰成了一股繩。
無論是你上山之前的錐子山老兄弟,還是你帶上山的原來劉家的人,或者是後來新入錐子山的新人,大家都是和和睦睦,從來就沒有聽到過不和諧的聲音。
也從來就沒有聽到過,哪些是老人,哪些是新人。
哪些是哪一派的,哪些是另一派的,這種言論。
這說明了什麼?”
我頓了頓,見大家都緊盯著我,意思是讓我繼續說下去。
我便接著說道:
“這說明了劉大哥你帶隊有方啊,這就是你的能力啊!
別說我們今天在座的這四個人,就是整個錐子山,整個定遠縣,我看也沒有哪個人,在帶好隊伍,抓穩定、促團結這方面的能力能比你強。
所以,劉大哥你說要讓常二哥來當咱錐子山的大當家,我胡碩第一個堅決反對。”
我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詞出乎大家的意料,特別是出乎劉聚的意料。
他估計我會支援常遇春上位,至少也不會表示反對意見。
但他沒想到,我竟然說出了“堅決反對”這種話。
說真的,我都有點佩服我自己了。
要說真心話,我覺得常遇春的能力確實比劉聚強,常遇春更適合當這個錐子山的大當家。
但我說劉聚領導能力強,把他一番吹捧。這番話我後來仔細一想,都有點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有了我這番話,相當於就給今天的討論定了個基調。
杜黑子這會兒也顧不得張思淑還沒發言了,立即順著我的話頭開口了:
“大當家,我認為四當家的說的在理。
你現在身體有點殘疾這確實不假,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能帶著我們一步一步發展壯大的領頭大哥,而不是要一個青壯年勞動力。
所以,你說你的腿有毛病,這和你當咱大當家沒有任何關係。
我記得孫臏被龐涓所害,雙腿都廢了,只能整日坐著、躺著,但別人還能指揮千軍萬馬打勝仗。
但劉大哥你,不過就是行動稍微有點不方便,比那孫臏的狀況起碼要好上許多吧?
怎麼就能說不給我們當大哥了呢?”
嘿嘿,這杜黑子還真有一套,連孫臏的故事都知道,看樣子還不算是個一字不識的大老粗嘛。
隨著我和杜黑子的一番言語,常遇春立即接了話茬:“就是,就是,師兄你就不要成天胡思亂想了。只要你還在世一天,錐子山的主人永遠都是師兄你。”
常遇春還想繼續說下去,被劉聚又制止了:“得了,得了,遇春啊,你不要說了。”
接著轉過頭對張思淑說:“師妹,你呢?你是個什麼意思。”
張思淑的話更絕,她說道:“
你們兩個都是我師兄,不管誰當錐子山的大當家,我都支援。
但你是大師兄,現在就得歸你當,你一是不能推卸責任,二是不能陷二師兄於不義。
這事兒不用再說了。”
接著,她轉過頭對我說道:
“姓胡的,我來問你。
你帶上山三個小丫頭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幹了什麼強搶民女的勾當?
我警告你,你不要在外面幹些有損我們錐子山名聲的事,不然我殺了你。”
說完,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當時就心想,這丫頭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啦?
我帶三個小丫頭上錐子山,就成了強搶民女啦?
這丫頭的想象力也是太豐富了。
我正準備開口辯解,劉聚開口幫我解圍了。
他把偰蘭兒她們的事情來龍去脈都跟張思淑講清楚了,中間常遇春也幫著做了些補充,我是一字沒說。
當然,我過幾天還要送她們三個丫頭去單州的事,劉聚也一併說了。
但張思淑還是不依不饒,說道:“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千萬可不要上了這個姓胡的淫賊的當,他就不是個什麼好人。”
劉聚、常遇春連忙開口替我辯解。
還是杜黑子腦子靈光,立刻把話題給引開了。他說道:“你們要去單州?”
我說:“是呀!你去過單州?”
杜黑子道:“單州我倒沒去過,但我去過歸德府,單州就在歸德府的東北邊,緊臨著歸德府啊。”
我接著問道:“你去過歸德府啊!那好呀,到時你給我們當嚮導。”
杜黑子擺擺手道:“我當嚮導就算了,我這邊事兒還多著呢,我也只去過歸德府一次。我給你派兩個嚮導還差不多,他們去的次數多,他們比我熟。”
我笑道:“那好啊!沒想到我們錐子山還有經常跑歸德府的人啊!”
杜黑子笑道:“那還不是拜你所賜,我們才經常往歸德府跑。”
我驚訝道:“拜我所賜,怎麼可能呢?我什麼時候讓你們去過歸德府?”
杜黑子笑道:
“你忘啦!你派周定成他們幾個在黑石嶺冶鐵。
他們煉隕鐵用普通的煤可不成,得把上好的煤先進行提煉,然後用這提煉的物質來煉隕鐵。
經過打聽,歸德府的煤絕對是上品,於是我就帶著周定成他們去過一次歸德府,採購了點煤回來做試驗。
試驗成功後,周定成他們又帶人去過幾次歸德府,陸陸續續地採購了些煤回來。
我要給你推薦的嚮導就是周定成。
每次買煤,他都是親自把關。
所以,他往返歸德府與咱定遠縣多次了。”
聽到這裡我恍然大悟,接著便問了一些關於黑石嶺中的近況。
總體來說還是有成果的,只是一切剛開始,成效可能還是不明顯,但應該說已初步走上正軌了。
就這樣,話題越扯越遠了。
直扯了一個多時辰,我們才告別了劉聚,準備回屋休息。
這時,常遇春拉著我說:“三弟啊,你先跟我來,到我屋子,我跟你還有要事相談。”
我正疑惑,這還有什麼重要事呀?
張思淑倒是開口了:
“二師兄,你就別護著這死淫賊了,有什麼要事呀?
剛才在大師兄那裡,不是什麼都說了嗎?
你不過就是對我不放心吧?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你和大師兄不對這死淫賊動刀,我就會守信用的。
我不會趁你們不在,殺這死淫賊的。
如果我真要結果了他,我一定會當著你和大師兄的面殺了他。”
聽到這裡,我解除了我心中不少疑惑。
常遇春肯定是怕張思淑還對我懷恨在心,要對我不利,所以他才說找我有事相談,其實是為了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