跤,跌進河裡淹死的。
我不知道孰真孰假,也並不在乎她究竟是死了還是跑了,唯一的真相是,她從我的視野裡徹底消失了。
孫月眉搬進我家的第一天,在飯桌上,孟光輝讓我喊她“媽”,我感覺到三雙視線一齊向我聚集過來,一時有些侷促。
在孟光輝的催促下,我按照他以往的諄諄教導回答說:“我媽死了。”
話音未落,呂新堯不明意味的笑聲就傳到了我的耳邊,同時桌子震動了一下。
“胡說!”孟光輝一掌拍在桌上,他指著孫月眉對我說,“從今天起,她就是你媽。”
我已經念小學了,心裡清楚孫月眉不是我死而復生的媽媽,孫月眉一定也知道我不是她兒子,勸孟光輝說“算了”。
在她的勸導下,孟光輝寬宏大量地讓我喊她“眉姨”——正如他寬宏大量地原諒了呂新堯不喊他爹,而是叫他“孟叔”。
事實上呂新堯既不把孟光輝當爹,也不認他作叔叔,他大多數時間把我的父親當成一坨渾濁的空氣,而我是另一坨。
在呂新堯搬到我家最初的一年裡,我們倆住在同一間屋子,他從來沒有主動搭理過我,而我也不敢招惹他。
只有一次例外。
我記得那天烈日炎炎,捕鳥網上的麻雀在翻湧的稻浪邊搖晃,放學後我沿著田埂往家裡走去,因為焦渴,我走了一會兒便跑起來。
這時候有個比我大的男孩兒迎面向我跑來,經過我時,我們的肩膀重重地撞了一下,隨後我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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