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都在向南方遷移。” 1984不明所以:“這不正常的事情嗎?” “嗯,”林紀年心思沉重,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只是……” 他語氣一轉道:“可能是最近沒睡好吧。” 他這麼一想,忽然感覺自己來這個世界之後,好像真的沒有睡過好覺。 孤枕難眠啊。 林紀年空落落的想。 一個人怎麼睡好覺呢。 皓月當空,晴光映雪。 林紀年立在窗邊,手扶著窗框,月光在他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 “小福子,”林紀年喊了一聲。 小福子困得在門口打哈欠,一聽林紀年叫他,立馬醒了神,他道:“奴才在,皇上,何事?” 林紀年半轉過身子,輕描淡寫道:“給朕整一身侍衛衣服來。” ! 小福子:“???”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試探的問道,“皇上。現在就要嗎?” “對,”林紀年眉眼漆黑,“現在就要。” * 太后手指半壓著茶杯,謝博衍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講述事情的經過。 “所以,”太后抿了一口茶,“現場除了裴懷瑾,還有其他的公子哥也都聽到了。” 謝博衍低著頭,小聲的嗯了一聲。 謝汀安坐在另一邊,“皇太后,這該怎麼辦?” 太后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若是往日,這事情也好辦。只是如今,”她頓了頓,“如今皇上大了,不想要聽哀家的了。” 她翹起小拇指,對著伊清顏道:“清顏,把今天你在亭子裡所見給謝太傅講一遍。” 伊清顏邁著小步子過來。 等到她說完,謝太傅眉心擰成川字,擔憂道,“所以,小皇帝是想拉攏裴懷瑾?”他心思幾變,“他難道也在打兵符的主意?” 太后年齡大了,坐的時間長了就犯困,她感嘆道:“若是裴懷瑾這麼好拉攏,哀家何苦廢這麼大勁。兒子大了,翅膀硬了,要單獨飛。”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謝博衍,站起身道,“明日早朝。那裴懷瑾多半不去,你那群狐朋狗友也入不得殿,放心吧。哀家乏了,退了吧。” 伊清顏扶了人,對著謝家父子道:“姨母竟然這麼說了。謝太傅也不必擔憂了,先回去吧。” * 裴懷瑾手中捏著筆,在臨摹著手稿。 窗戶沒有關嚴,有一小縷風順著視窗溜了進來。 桌子上的燭火輕微的晃了幾下。 “將軍,天不早了,該歇息了。”將軍府的老管家挑燈,在門口提醒。 “嗯,”裴懷瑾手沒停,“程管家,你先去休息吧。” 自他從皇宮回來,他的手就沒停下來過,不知在寫什麼東西。 “哎。”程管家知道勸不動,嘆了一口氣,關門退了出去。 裴懷瑾自從廢了雙腿,就變得陰晴不定,程管家又是心疼又難過。 以前老將軍還活著的時候,小少爺每當跟著老將軍從邊關回家,家中被媒人踏碎了門檻。 可如今…… 門從新被關上了。 裴懷瑾筆一頓,目光短暫在門前停留了一下,輕微的走了一會神。 視窗這時傳來輕微的響動。 聲音很細微,若不仔細聽,根本發現不了。 裴懷瑾目光銳利的瞥向視窗。 手中的筆人瞬間擲了出去,燭火瞬息而滅。 劍尖劃過地面,他轉動輪椅緩慢的靠前。 視窗的月光斜撒進房間裡,留下一道空白。 空白裡攀出一個人影。 裴懷瑾盯著地面上的人影看了半晌,長劍橫掃過去。 千鈞一髮間,窗戶被向裡推開,一個腦袋冒了出來。 月光照面,露出一張如玉的臉。 小皇帝。 裴懷瑾一驚,連忙收手,可已經晚了,那個半夜爬窗的小皇帝還沒站穩,裴懷瑾親眼看著他又摔了下去。 裴懷瑾:“……” 林紀年剛露個面,就看見長劍至逼自己而來,他手一鬆,重重的砸在積雪堆裡。 “!!!” 他躺在地上,兀自定了片刻,很想把自己埋起來。 畢竟太丟人了。 偏偏裴懷瑾這時出現在窗邊,居高臨下的向下望。 四目相對,林紀年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活了。 他乾脆躺在地上裝死。 裴懷瑾從門裡出來,輪椅在雪中留下痕跡,最終停在小皇帝的身側,他憂心問道: “楚子……皇上,這麼晚了怎麼出現這裡。” 林紀年裝不下去了,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咬牙切齒惡人先告狀道:“裴愛卿,你這是要……謀殺親……弒君嗎?”第58章 殿前歡(九) 兩人面面相窺了半天, 裴懷瑾終於忍不住了,他有些負氣的看了林紀年一眼,問道:“半夜三更,皇上忽然大駕寒舍, 何事?” 風順著視窗的縫隙溜了進來, 吹的燈火搖曳, 連帶著影子也搖搖晃晃。 “怎麼?”林紀年在房間內轉了一圈, 走過去把剛才開啟的窗關上, “朕沒事就不能來了?” 小皇上穿著磚紅侍衛裝,頭髮高高的束起, 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而且, 他似乎並沒有把這裡當成別人家。 他目光四處逛了幾圈,一一看過, 似乎對每件東西都非常感興趣。 最終, 小皇帝的目光停在了書桌上。 裴懷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在看清楚小皇帝看的東西后,目光一僵, 要把桌面上的東西放起來。 可是已經晚了。 小皇帝已經過去了。 “皇上, ”裴懷瑾沉聲喊了一聲,原本古井無波的眸子一動,閃過一絲慌亂。 林紀年手拿起來桌子上的手稿紙, 在微光裡打量, 他的眉心一擰, 似乎是在疑惑。 “故夙興夜寐, 禮之制也。討賊報仇,義之決也。側隱之心,仁之發也。得己得人, 德之路也。使人均平,不失其所,道之化也。”[1] 宣紙上筆走龍蛇,字字珠璣,只是卻並不像出自裴懷瑾之手。 看墨痕,尚未乾透,又確實是裴懷瑾所寫的。 他又翻看了下一張。 原本上一張還正正經經寫的謀略,下一張畫風突變。 一整張宣紙密密麻麻寫個三個字。 我好睏。 林紀年:“……” 他看的那嚴肅的字型寫這幾個字,有點惹人發笑。 而且現在可以確定不是裴懷瑾能辦的出來的事了。 林紀年根本想象不出裴懷瑾一本正經寫下“我好睏”的場景。 他透過燭火陰影綽綽的光,緩慢看向裴懷瑾。 只見他薄唇緊抿,手無意識的抓著輪椅,手指的骨結處已經微微泛白,目光中隱隱透出一絲不安。 林紀年看他樣子,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在裴懷瑾的目光中,又翻來一張,紙上的落款赫然寫著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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