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會記得。”紀繁微笑著點了點頭,他這個顧家大少爺,居然輪到一個丫鬟來教訓。
顧浩言,顧家的長子,如今21歲,乃是顧景文的正妻所生,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繼承了父親的文采風貌顧家有三子,身體卻不太好,直至今日,尚未娶妻。顧浩言的母親早在繼母鄧藝柔設計下早已經死亡,顧浩言的身體之所以這般柔弱,她也沒少出了力。雖說他不受寵,嫡長子的身份對鄧藝柔來說卻是一根刺。
顧家共有三子,二子顧浩青是繼室所出,前幾年是這江南有名的一霸,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貧家女子。這一年內卻開始展露了頭角,收斂了自己的性子,開始展現自己的才華。他不僅繼承了父親的文采,還會一些武藝,更是具有很好的商業天賦。如今還未及冠,便已經開始著手打理顧家的產業。
三子顧浩元,如今還未滿十歲,同樣是繼室所出。
這個世界,顧浩青便是男主。他是一位穿越者,穿越之前的名字巧合的也是‘顧浩青’,是一位喜歡看Q點文的宅男。
這顧家雖說是江南大戶,卻早已經開始衰敗,只維護著表面的榮光。男主顧浩青憑著自己的經商才能?發明了很多這個世界沒有的東西?不僅僅是恢復了顧家的榮光,成為江南首富只是第一步,他還向著江南以外的區域發展。以他的才華以及各種女人、人才的幫助之下,成為第一世家,財產不不計其數……
按理說顧浩言不會對顧浩青產生什麼影響,他身體柔弱,在商業上更是一竅不通,怎麼也不可能威脅到他。要說養一個閒人,就算是顧家衰敗,也不至於養不起。不過在江南的劇情之中,這顧浩言知道了自己母親的死因,以及繼母這些年的作為。想要謀奪顧浩青的成果,被顧浩青軟禁在顧家。
由於軟禁之中,心情抑鬱,不甚染上風寒。更是在這風寒之後,一病不起。
顧浩言,是典型的炮灰。現在他紀繁,便是顧浩言。
紀繁在綠柳的伺候下洗漱完畢,這才走出了自己的院落,向著前廳走去。顧家延續了祖宗定下的規矩,這嫡系一家,要同桌用膳,這也是希望自己的子孫不會寵妾滅妻。以往顧家家主維持這個規矩倒也沒什麼,現在顧景文依舊這般,卻是讓飯桌上有幾分尷尬。
紀繁剛剛出現在門前,房間中剛剛那融洽的氣氛立即被打斷,再不見剛剛的歡聲笑語。
顧景文收起看向顧浩青的慈愛,板起了臉。看向顧浩言的視線,不像是看自己的兒子,反倒是像看仇人。鄧藝柔才是他的真愛,他原本的正妻寧楚曼則是在顧家的逼迫之下迎娶的。在他看來,顧浩言的存在就是在時刻的提醒他自己當年的軟弱無力。他原以為聯合人毀了寧家之後,便不會在想起那些事。顧浩言的存在,卻時時刻刻提醒他那些過去真實存在。
鄧藝柔頓了頓夾著菜的筷子,彷彿沒有看到顧浩言一般,將菜放在顧景文面前的碗中。抬頭與顧景文對視一眼,顧景文身邊的氣息稍微柔和了一些,兩人當真是情深。
只有顧浩青在看到顧浩言的時候,向著他點了點頭算是招呼。唇邊帶著幾分笑意,倒是有幾分兄弟情深的做派。他卻是牢牢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大哥,你來了,這兩日身體好些沒有?”
紀繁坐在他的下首,這餐廳的座次,也明顯的亂了次序。顧景文是顧家家主坐在首位理所應當。鄧藝柔是嫡妻,這個世界以左為尊,坐在顧景文的左下首也是正常。顧浩青卻是直接坐在了最靠近顧景文的右下首。連最小的顧浩元也坐在鄧藝柔的下首。也就是說,顧浩青坐的位置,是幾人之中,最靠後的。
顧浩言從未提出過異議,只當這是家宴,不需要那般注重禮儀。他覺得他們是無心,卻不知其實是有意。
“還好。”紀繁看了顧浩青一眼,在穿越者到來之前。‘顧浩青’可是恨不得將顧浩言給掐死,很小的時候就能往他的身上扔石子,對他的討厭毋庸置疑。
多虧了鄧藝柔的教導,顧浩青將顧浩言與寧楚曼當做是破壞他們家庭幸福的第三者。繼承了顧浩青所有記憶的穿越者沒有理由不知道寧楚曼的‘第三者’插足。雖然在其他人看來,顧浩青這般沒有多少對兄長的尊敬。不過這副姿態,已經可以讓顧景文越發的覺得他懂事,同樣的也就更加厭惡顧浩言的存在。
可憐的是顧浩言一直將顧浩青對他的討厭當做是小孩子不懂事。兩人相差不過三歲,他再不懂事能夠不懂事到哪裡去?能夠有最後的那個結果,也是這具身體著實有些愚蠢。在知道自己母親死亡的真相之前,對這一家子人可沒有半點防備。
在較為壓抑的氣氛之下用過早餐,紀繁便如同往常一般跟著顧景文進入了書房。顧景文每日都會對顧浩言考校一番,多是一些奇聞遊記,詩詞歌賦。有關於行商、治國、行軍打仗的東西是一點都沒有。如果顧浩言能夠回答出來他這些問題,就能夠看到他有幾分愉悅的面孔。如果回答不出來,甚至會得到一句‘不堪造就’!
這樣一來,顧浩言當然會非常用功的學習那些奇聞遊記、詩詞歌賦,當做是經典模本看了就看。當真是把‘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發揮到了淋漓盡致。可以說,顧浩言是被他的親生父親,刻意的養成廢物的。
這倒是與紀繁在現代給人的假象有幾分相似,他那是假象,顧浩言卻是真的被人養廢了。
這整個顧家,繼母想著讓顧浩言直接死,親生父親想讓他活著也是一個廢物。他自己大部分時間又放在那些沒有什麼大用的遊記與詩詞歌賦上。他知道這個國度的好山好水,時間長了也真的會變得嚮往。如果不是身體不好,說不定早就遠去遊歷一番了。
“大哥,今日父親考校的題目不會太難吧!”看到顧浩言出來,顧浩青便連忙迎了上去。“要不大哥您先將題目告訴我,我這邊先考慮一下再進去?!”
“父親在等你,你進去吧。我們兩個的考校題目完全不同,就算是說了,對你也沒什麼用處。”紀繁視線微微上挑,唇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有那麼一瞬間,顧浩青以為顧浩言知道了真相,那雙溫和的眉眼似乎也帶上了兩分邪性。
“父親知道你會在門前等著,又怎麼會出一樣的題目。你能寫出這樣的詩集,文采絕對已經勝過我。不必擔憂!”紀繁見顧浩青視線中的幾分糾結,語氣舒緩的說了一句。從綠柳的手中接過詩集遞給他,這可是跨時代的作品,涵蓋了另一個世界的精華。“這詩集你可要好好收著,若是流傳出去,說不定能成為一代大家。”
顧浩青心下一定,他就說顧浩言不可能知道他們兩人的問題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