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什麼折磨著，手肘支在門框上，艱難地喘息。那人眯起狼一般雪亮的眼，嗅著房裡的味道。當他聞到令他激動萬分的氣味時，他急切地邁入房中，踉蹌地走到床前，沒注意腳下，被那拖出來的被子絆倒，直接撲到了龍二身上。

“啊啊啊誰！”

龍二被嚇醒大叫起來。那人忙不迭捂住他的嘴，低聲吼：“別吵！”

聽到那聲音，龍二恐懼地瞪大眼，在心中顫抖地叫：是……是他！

第31章 重傷中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快操我”

龍二藉著月光一看，這不速之客正是那一夜險些將他榨得精盡人亡的荀景鍾！龍二嚇得半坐起來，一掌向他打去。手掌離他的額頭只有一毫時收手，掌風將那人額髮都吹起來。

龍二奇怪地眨眨眼：“你怎麼不躲啊？”

荀景鐘不語，搖晃了一下，一頭就栽倒在他身上，沉重身體把龍二又壓回床上。

“嗚哇！”

龍二被壓得胸骨都快碎了，忽的在他身上聞到一股危險氣息。仔細嗅了嗅，是血的味道……

他小心地戳戳荀景鍾肩膀：“喂。喂！”

掙扎著從他身下爬出來，下床點燈，將荀景鍾翻過來一看，身上有好幾處刀傷，血將那衣物都染紅。那隻被龍三打斷的右臂也仍綁著繃帶，想來是還沒好的。

龍二正看著這重傷的人不知如何是好，荀景鍾雙目緊閉，口中喃喃：“操我……快……”

“快個頭啊！”龍二一屁股坐下來，心想就放著他不管吧。傷成這樣，指不定放一夜就死了。省得他想殺少主不算，還成日想強姦他。

龍二兩手撐著膝蓋，仍有些憂心地看著床上那人。

“快……”荀景鍾又催了一遍。

“啊啊啊啊！”龍二抱頭，“受不了！”跳起來焦慮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荀景鍾微微側首，目光失神地看著龍二。

“動手吧。”許久，他嘆了口氣說，“你想殺我。”

“哈啊？”龍二提高音調，“哦，不好意思啊大俠，你猜中了。我不僅想殺你，我還想用一把刀子，把你一塊塊卸下來……”一邊咬牙切齒地說，一邊用手掌比劃了刀的樣子。

荀景鍾閉起了眼：“死前不能被你睡，那被你殺了也是好的。”

“喂，你別以為你說了這話我就下不了手啊……”龍二懷疑地湊上去，對著荀景鍾那張臉左看右看。

“你真的……”搓手，“想被我睡？”

這提問讓荀景鍾眼裡恢復了一點光：“來。”

還真那麼爽快……龍二遲疑地爬上床，跪在他腿間。荀景鍾腿間令人矚目地隆起著，個頭還挺大。但目光上移，就會看到他身上七橫八豎的刀傷。有幾處傷得很深，皮肉都翻出來了。

龍二試圖從那些傷口上挪開眼，深吸氣——呼氣——

“啊啊啊！”揉腦袋，“不行！下不去屌！”跳下床去，抓起面具戴上，就出門去。不久就帶了他們齊光教的大夫來。

荀景鍾躺在那處，目光迷茫地盯著床頂，已經傷得神志不清。那大夫帶了創藥過來，替他將衣物解開。大夫指著他腿間頂起的帳篷笑：“這小夥還挺精神嘛。”把傷口一個個燒了，上藥，包紮。

荀景鍾是個硬漢，任他燒傷口也不吱一聲。待得全部搞定，大夫道：“他已起燒了，恐有性命之虞。這幾日須得悉心照料，按時服藥換藥。七日後如若燒退，方可脫險。”臨走時又指著他腿間笑，“那事就先別想了。”

龍二被他說得一愣一愣，心想荀景鍾這人果然比牛還壯，都要死了還能硬？

待得那大夫走了，龍二湊到他面前去：“一共被砍了十一刀。誰和你那麼有仇？”

沒反應，再一看，那人已暈過去了。龍二這下沒法睡了。打了冷水來整夜就呵欠連天地給他換毛巾。又大汗淋漓地給他熬了藥來，將人推醒，扶起，看他把藥喝了。

“幹我。”荀景鍾放下藥碗道。

“……”

龍二咬牙切齒：“你再說我要打你了！”

荀景鍾失望地躺了下去。

眼見得天隱隱亮了，他師兄弟就要回來，龍二又去樓下尋了間房，將荀景鍾安置在裡頭，方才離開。

龍二黑著眼圈趕到段與之那處時，遠遠看到一個花衣裳的彪形大漢坐在房頂上修指甲，不是他四弟還是誰？龍二跟個兔子似的嚇得一跳，小心翼翼接近：“四……四弟，三弟呢？三弟不是和我一組嗎……”

龍四朝他看過來，龍二又是一抖：“沒……沒什麼，當我沒問。”

龍四捧捧頭髮：“寶貝二哥哥，你快看看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

“唉？”

“說錯了可是要罰、你、哦。”

“哈啊？？你……”龍二對著他梳得精緻的髮式左看右看，不都和平時一樣嗎？他焦慮地使勁撓頭，緊張地試探道：“多了一支髮釵？”

“不對。”

“多抹了一層頭油……？”

“錯。兩次了。”

“嗚嗚嗚我猜不到啊！”

“是我用了不一樣的胭脂嘛，討厭二哥哥。”邊說邊掀起面具給他看。

“你戴著面具我怎麼看的見啊！！！”

“今晚要罰你哦小寶貝，就罰你為我嗯……嘻嘻，”抖抖引以為傲的鬆軟大奶，“梳理胸毛。等，著，我。”

……每次碰到四弟都想哭……有點想離教出走了。

當晚，龍二含淚用小梳子給龍四梳通了打結的胸毛，被獎勵了無數個親親。然後趁他入睡又去熬藥，潛入荀景鐘的房間給他換藥，喂藥。如此這般三日過去，荀景鍾雖然大多數時候在昏睡，但傷口眼見得開始癒合，並沒有潰爛。

第四日晚。夜半。

荀景鍾仰天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突然，他毫無預兆地睜開眼來，目光清明，意識清醒了過來。聽到身側有呼吸聲，他警覺看去，只見一人跪在地上，手臂和腦袋趴在他床沿，竟是就這樣睡著了，手裡還抓著沒來得及絞乾的毛巾，將床單浸溼了一大片。

荀景鍾回憶起近幾日一直在重傷中，每每醒來，都迷糊地看到是這人在照顧他。見他這樣跪在地上睡著，目中有了不忍。探手想將他叫醒，一遲疑，又將手收回。低頭檢查自己的傷口，有了好轉的跡象，便躡手躡腳起身。他在房裡找到自己的大劍，回頭再次望向龍二的背影。他立在月光中久久注視他，而後瀟灑地背起大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