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六一早,野崽子準時報到,照例是T恤、牛仔褲和醜得要命的涼鞋,倒是記得穿了襪子。這樣打扮的雅各布·阿列克謝耶維奇看起來與街上的同齡日耳曼男孩區別不大。施瓦伯格冷眼看著野崽子打掃房間,清洗玻璃,給蘋果樹澆水。等這一切都做完了,他叫住那崽子,命令他上車去。
“去公園嗎?”雅各布興高采烈。
這個年輕的斯拉夫垃圾總是熱乎乎的,現在還加上了惱人的汗味兒。討厭,真討厭。應該攆他滾到後面去,就像昆尼西的那條大狗一樣,施瓦伯格盯著十字路口一群同樣興致盎然的遊客,“……大概。”
“我喜歡公園。”野崽子比劃,用幼兒園小孩的幼稚口吻描述他對公園的熱情:“公園很大,很漂亮,很寬闊——有湖,有樹,有花,還有人。”
“還有垃圾。”
“不,人們不能亂扔垃圾!”
啊,天哪,這究竟是為什麼?施瓦伯格坐在樹下,剛剛雅各布對著曬裸體日光浴的人群大驚小怪,臉紅得彷彿滴血。他對野崽子的羞澀嗤之以鼻,“行行好,你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奶子。”
“我沒見過!”雅各布小聲反對,“我、我——”
“你老媽難道沒餵過你?”
“媽媽,媽媽是不一樣的。媽媽告誡我,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脫衣服,特別是在女性面前。”
“說德語。”
“太複雜了,我不知道——”
反正施瓦伯格手裡沒有戒尺,只有一杯冰可樂,即便有戒尺,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的公園裡進行“教訓”。雅各布肆無忌憚地搖晃身體,滔滔不絕地講起這個禮拜的瑣事:一位慷慨的客人給了他二十馬克小費;安得利亞斯——鬼知道這是誰——給了他一瓶啤酒,味道很好,喝完後他睡了足足十個鐘頭;雜貨鋪打工的安婭是個漂亮的女孩,有雙藍眼睛,不怎麼愛說話,但非常有耐心;巴赫貝胡老師,也就是那個胖子,說他修車這方面沒什麼前途,以後大概只能去端盤子,不過許勒爾老師說那是胡扯,認為他做得還不錯;房東陛下和邁克收養了一條新小狗,每天下午四點半,“陛下”都會抱著小狗出來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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