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不給她了?
怎麼不摳死他?
男生說完就直接躺下睡了,也不看姜蘅,翻過身背對著她,過了會兒就聽他道:“記得關燈。”
“......”
姜蘅本想硬氣一回,男女授受不親,他們倆也不小了,睡一張床像什麼話?
但這破房子實在是太爛了,大晚上冷風直呼,十一月底,晚上氣溫本來就低,她穿著夏天短袖薄褲,身上不一會兒就凍僵了。
再看床上那睡得香的某人,她恨不得將人扒拉起來打一頓。
早知道還不如打給陳雪呢,這會兒人恐怕都睡著了。
最後姜蘅還是可恥的屈服了。
關了燈,哆哆嗦嗦爬上床。
還好床不小,姜蘅躺在裡面,被子不厚,但被某人捂熱了。
拽了拽,給自己蓋嚴實。
也不管人有沒有睡著,扭頭對旁邊人道:“你別過來,衣服就是界限。”
說完話,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
隨即,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黑暗的屋子裡,安靜一片,過了會兒,躺在身側的男生睫毛顫了顫,睜開一雙清醒的眸子,裡面不見絲毫睡意。
顧修鶴看著女生的側顏,嘴角扯起弧度,然後直接伸手將人勾到自己懷裡。
臉湊近,盯著看了一會兒,見她沒醒,低下頭伸出舌頭在她唇上舔了舔,隨即一根手指挑起她下巴,輕笑出聲,“真蠢。”
……
第二天早上姜蘅醒來的時候,顧修鶴已經起來了。
顧修鶴出去買了早點和牙刷,牙刷也不知道幾塊錢買的,姜蘅感覺刷完自己嘴裡都出血了。
氣得對客廳正在吃早飯的男生抱怨,“顧修鶴,你還能再摳點嗎?”
男生淡定迴應,“一塊二,記得還。”
“......”好吧,確實可以。
姜蘅隨便洗了把臉,然後也走過去吃早飯,四個饅頭,兩杯豆漿。
“......”
不過顧修鶴人還是不錯的,吃完飯,上午都沒去家教了,陪著她去找鑰匙。
將她昨天和陳雪逛過的地方全都跑了一遍,最後臉色越來越黑。
忙了一上午,鑰匙也沒找到。
只得又回到他的租房。
兩人還沒吃,跑了太多路,顧修鶴也不想動,回到租房坐在床上休息,鬢角碎髮都汗溼了。
姜蘅坐在書桌前,手機響了,直接伸長手,“你幫我拿一下手機。”
包剛才被她扔在床上,這會兒她也不想動。
顧修鶴將她的小黑包開啟,掏出裡面震動的粉色翻蓋小手機。
是薑母開啟的,一接通,就傳來聲音。
“起來了沒?”
“起了起了,早就起來了,午飯都吃了。”
旁邊傳來一聲輕嗤。
聲音很低,薑母沒發現,那邊還在說:“那就好,我今天晚上回來,你不用等我,早點休息......”
姜蘅懶得搭理他,繼續跟薑母說話。
哪知另一邊突然安靜下來,甚至感覺後腦勺一涼。
姜蘅下意識看過去,就見某人臉色陰沉沉盯著她看,正奇怪著,只見他當著她的面拿出包裡的錢夾子,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右手一摳,突然摳出了一枚小小的銀色鑰匙。
“......”
姜蘅臉上一囧。
有點不敢對上眼前的人。
手機裡另一邊薑母還在說話,“乖女兒,你爸回來了沒有,媽買了一點東西寄回去,你下午抽空幫媽拿一下,放你屋,別讓你爸看見了......”
“知道了。”
姜蘅看著人,心虛應道。
對面顧修鶴冷笑,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姜蘅飯都沒吃,就嚇得趕緊拎著東西跑了,顧修鶴黑著臉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她下樓後又覺得歉疚,畢竟害得人家今天沒兼職還陪著她跑了那麼多路。
這麼講義氣的同學還是很少見的。
姜蘅走到公交站臺時,想了想又轉回去,以顧修鶴那性子,中午恐怕就糊弄對付了。
附近是老城區,商鋪不少。
姜蘅將兜裡僅剩的四十塊錢,買了半斤烤鴨和兩碗雜醬麵。
重新回到了租房,來了兩次,現在已經輕車熟路。
不過讓姜蘅意外的是,在她走到三樓租房門口時,聽到裡面吵吵嚷嚷的罵聲。
不是顧修鶴的。
一男一女,各種髒話......
姜蘅怔在門口,雖然書中寫到過顧修鶴的情況,但這麼直觀的面對又是另一回事。
書裡顧修鶴身世很不好,他父親是個混混,不知道年輕時候得罪了誰,被人害得成了□□犯做牢十幾年,那個時候顧修鶴還很小,母親跟人跑了後,他就跟著奶奶,和叔叔嬸嬸一起生活,他叔叔嬸嬸不是個好的,不僅搶了他家的房子,還對他動輒打罵,要不是他父親出來後意外死亡,還了當年的真相,他恐怕就要一直頂著□□犯兒子的名頭。
但不得不說,在這樣的生活環境長大,他沒長歪也是難得。
裡面罵了半個多小時,然後一對夫妻開門出來,姜蘅想躲也來不及了。
他們看到門口旁邊站著的姜蘅,也沒當回事,還以為是隔壁的,鬼鬼祟祟捂緊懷裡的東西跑了。
顧修鶴也看到了門口的姜蘅,沉默低下頭。
屋子裡亂糟糟的。
他坐在床上,臉上有一個醒目的巴掌印。
姜蘅心裡一緊,猶豫走進來,“你……”
顧修鶴抬起頭看她,然後狼狽移開視線,也沒問她怎麼回來了,彎下腰將地上的錢包撿起來,大錢全部都被拿走了,只剩下一毛五毛的零落散在地上。
姜蘅眼睛一紅,彎下腰幫他撿,悶悶道:“我幫你要回來。”
顧修鶴卻扯開她的手,眼神疏離道:“不用你多管閒事。”
姜蘅看著他。
男生不語,轉身去收拾。
她也不知道什麼心情,抿了抿嘴,小聲倔強問:“如果我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