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了帳篷。
但真正找到帳篷後,我還是沒能痛快地進去。我需要做好各種各樣的準備,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準備。
好不容易決定好進去之後要說什麼,我動身了。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覺到巨大的壓力。低垂的破布裡沒有任何動靜,但他一定在那。我找到了比任何東西都確鑿的證據——他的香氣。
他那令人難以忍受的、甜美的荷爾蒙絲絲縷縷在外迴盪。
“咕嚕。”
我嚥了嚥唾沫。喉嚨裡不斷地刺痛,但如果現在不去,我就再也不會有和他見面的機會了。我一步步地靠近他,就像被什麼東西逼迫拉扯著一樣。絲絲香氣越變越濃,我的大腦也變得不太清楚了。
當我小心翼翼地把沉甸甸地垂下來的布舉起來之後,我意外地發現帳篷裡的空間還挺大。透過擺放得整齊劃一的醫療器材,我看到了放在裡面的那張簡易床。
凱斯躺在一個相當大的簡易床上,額頭上圍著寬大的紗布。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眼,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來。
我很擔心他出了什麼事,但很快就抑制住了這份情感。如果情況嚴重的話,肯定不會留他孤零零一個人躺在這裡。畢竟那樣的話,你不可能這樣躺在臨時帳篷裡,而應該被送去醫院了。想到這裡,我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但是他寬闊的額頭上纏著的繃帶仍然牢牢地抓住了我的視線。
要是臉上留疤了怎麼辦呢?
光是想到這一點,我的內心就湧起了巨大的負罪感。當我皺著眉頭在心裡苦苦思索的時候,凱斯睜開了眼睛。
瞬間我嚇得屏住了呼吸。
陽光從帳篷的縫隙中照進,染得裡面一片明亮。浮塵在金色的光線中飛舞,而凱斯正透過這光線看著我。
啊。
我茫然地看著他慢慢地坐起身來。
我忘了剛才認真準備了那麼長時間的話,只能那麼呆站著。最後是凱斯先開了口。
“……什麼?”
我像個傻瓜一樣反問了一遍,凱斯嗤地一聲笑了。不知不覺間,我的膝蓋軟了,差點就要摔倒在地。
當我好不容易站穩時,傳來了凱斯的聲音。
“你受傷了嗎?”
我停下了動作。
他記得我的臉。哪怕只有那一瞬間,但他仍然記得自己救下的人的臉。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裡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勉強地點了點頭。他露出了微笑,那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笑容。
我的心好像生病了。
我本應該和他說聲謝謝,但卻發不出聲音。凱斯先向我伸出了手,我張開嘴猶豫不決。我看著他的臉,每前進一步,脈搏都加快好幾倍。
當我終於到他面前時,我渾身都在發抖。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嚇地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立刻用一隻手緊緊地摟住了我的腰,然後抱住了我。我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坐在了他的膝蓋上。
他把頭埋進我的脖子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嚇得瞪大了眼睛直打哆嗦。似乎是為了再次確認一樣,聞到味道的他開口道:
“做嗎?”
我只能點點頭。
“是嗎?”他高傲地笑了笑。我喘不過氣來,只能緊緊地抓住他,艱難地吞嚥著空氣。凱斯張開嘴,咬住了我的喉嚨。
我急促地嚥了口氣,整個身體變得綿軟不堪。我猶豫著顫抖的手,凱斯的肩膀一抬,馬上抓住我的手環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猛地咬住了我的喉嚨。我被他嚇得一激靈,然後他抱住我的腰的手拉起了我的襯衫,熟練地從我的後背撫摸到前面。
“就算是東方人,這胸也太小了吧。”
他摸到了下面,撲哧地笑出聲。沒過一會,凱斯就豎起牙齒咬住了我的乳頭。我撐不住,趕忙抱住了他的頭。凱斯或輕柔或粗暴地吸著我的乳頭,撫摸著我的面板。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從凱斯全身滲透出來的荷爾蒙的香氣彷彿滲透到脊髓一樣,刺激得我也不停撫摸他的身體。
當他的手伸進褲子裡抓住我的屁股的時候,我張大了嘴巴,但真正喊出聲的卻是凱斯。
“這是什麼?”
一直沉浸在甜蜜中的我在當時並沒有做出反應,直到凱斯粗暴地推開我,發出一聲沉重的聲音。我摔到了地上,疼痛從身體各處襲來的時候我才清醒了一些。
凱斯猛地站起來看著我。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緊了牙關。剛才還那麼甜蜜的香氣現在突然變得粗暴而雜亂。
凱斯蹲坐下來,用要殺人的聲音問我:
“你是男人?”
我慌得直眨眼睛。但是他並沒有要求我回答,因為在被脫掉一半的褲子上非常明顯地露出了男人的證據。
看到那個令他噁心的性器,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我只能看見他因為噁心而轉過去的寬廣的後背。
“你這個該死的變態,你要對我做什麼?”
凱斯嘶吼著聲音叫喊起來,他那紫色的眼睛突然變得格外絢麗奪目,我一下子驚得屏住了呼吸。
瞳孔……?
這並不是極優Alpha特有的紫色眼睛,那雙閃耀的金色瞳孔,彷彿像沐浴著陽光的沙漠一樣燦爛。
怎麼回事……?
我驚呆了。聽說有人可以根據心情來改變眼球的顏色,現在是這樣的情況嗎?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當這些極優Alpha們釋放出大量的荷爾蒙時,眼球的顏色會發生變化。當我茫然呆坐的時候,被憤怒包圍著的凱斯的荷爾蒙像瀑布一樣傾瀉在帳篷裡。我被荷爾蒙壓得喘不過氣來。
直到看到他似乎在像尋找武器似的環顧四周的時候,我才驚恐地起身。我不敢想象,如果我還呆在這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當然,無論是什麼,結局都將是悲慘的。
我沒有時間告訴他,明明是他先誘惑的我。看到他抓著棍子的時候,我嚇得立刻逃跑了。我的腿扭傷了,臉在地上劃破了,但我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他當時暴跳如雷,好像真的要把我打死似的。要是不逃跑的話,他真的會把我打死的。對他來說完全有這麼做的理由。
我艱難地站起身,盡我所能地奔跑。凱斯在我身後說著所有能說的出口的髒話和詛咒。我一面打著趔趄,但從未回頭,竭盡全力跑了出來。
當我終於跑到感受不到他的香氣的街道時,我痛苦得彷彿要斷氣了一般,摔倒在地上。
***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因為錯過了李維他們,所以我不得不一個人走回家。我跌跌撞撞地走進客廳一角的簡陋平板房內。太累了,我什麼都不想再想,只想現在立刻入睡,忘記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我感覺自己發了低燒,一個不小心摔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