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這麼一解釋,我大概明白了些,不過還是有些許的疑問。
“要怎麼種?種在誰身上?”
“這個嘛,沒有特殊的要求。不過女魂自然是要用女人的身體來養才行,我一個男人可做不來。主要是,魂魄碎片種在活人身上會有什麼不良反應誰也不知道,一般人可不會以身試險。”周朗沉聲道。
“那……我來吧。”我看向周朗,坦然地說道。
反正我也是個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要是真的能將段舒曼的魂魄凝聚起來。讓她重生陪在周朗的身邊的話,我也算是功德一件。哪怕我真的這麼做了,比起周朗為我做的那些,還是微不足道吧。
“你發什麼瘋!都說了可能會有副作用,而這副作用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周朗狠狠瞪了我一眼,顯然是不同意我的辦法,“你也不想想,自己現在身體是什麼情況,現在你不和蕭昱澤親密接觸的話,還能勉強落個平衡。你居然腦子進水了要把段舒曼的魂魄碎片養在你體內。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我知道,周朗是擔心我。
只要事關我的安危。他就會失去理智。
“也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吧。搞不好副作用就是讓我變漂亮變聰明之類的。更何況,我可算是什麼苦痛都經歷過的人了,什麼副作用都嚇不到我。再難受,也不會比噬魂蠱發作的時候更難受吧。”我加了把勁,繼續勸說周朗道,“你現在也找不到別的人來幫忙了不是嗎?明明都相出了方法,卻不去試一試,你這樣做,對得起段舒蔓對你的一片痴心嗎?”
“那你這麼不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又對得起……”
周朗嘴巴張了張,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我知道,周朗是想讓我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片苦心。他為了救我,也真的付出太多了。
可偏偏,我不能只讓他一直付出,自己卻一味索取不知回報吧。
知道周朗不會告訴我真相,我揚了揚下巴道:“對得起什麼,你說啊!”
周朗眼珠子轉了轉,對著我冷哼著說道:
“對得起你爹你媽你外公。對得起這美好的世界嗎?”
“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別那麼多廢話了,你就把段舒曼的魂魄碎片養在我身上吧。有你在我身邊看著,我還能出什麼事不成?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你再把她的碎片取出來不就好了。”
周朗伸出手,在我腦門上狠狠彈了下。
“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會繼續想辦法,你就安心過你的日子吧。你就好好上學,以後當了醫生想救多少人救多少人,至於段舒蔓的事情,我會自己想辦法。”
周朗說哇,也不給我繼續發言的機會,直接一甩門。將我拒之門外了。
不過,我可不是會這麼輕易放棄的人。
回了房間之後,我偷偷給張一白打了電話。
“張道長,你知道以魂養魂的方法嗎?”
“知道啊?三萬。這個就是本門的秘術,我曾經還成功養活過一個呢。等等……二筒我要碰。對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這個張一白,又在打麻將。真是讓人無語。
不過聽到他居然是會以魂養魂的方法,我還是很興奮的。
“是嗎?那你可以過來幫我個忙嗎?就是之前那個段舒蔓的魂魄不是碎成渣渣了嗎?周朗說可以用以魂養魂的方法來讓她生出完整的一魂或者一魄來。我說就用我的身體來養,可週朗死活都不同意,要不你過來幫幫我,我們偷偷地把魂魄種到我身上?”
“師兄都不同意的事情我怎麼敢做,你是想讓我被打死嗎?”張一白語氣誇張地說道。
“切,我就知道你是吹牛,肯定是壓根不會,還說這些有的沒的,誰信啊!一個一天到晚只會打麻將的人,連九巫門一個十歲巫師都打不過的人,能有什麼本事!”我冷哼一聲,很是鄙夷地說道。
我這麼一說,張一白瞬間就炸毛了。
“放屁!老子別的不行,但這個以魂養魂術,學得比師兄還精!你等著。我這就過來,把師兄的聚魂珠騙過來,直接把魂魄種到你體內去!如果到時候有什麼副作用難受到想死,那你就是自討苦吃!”
果然,激將法對男人來說,真的是有用到不行。誰讓愛面子,是這個世界上男人的通病呢?
“好,那我就等著你了。”我淡淡說道。
“誒。張一白你去哪裡?牌還沒打完呢?怎麼贏了錢就想跑!每次都是這樣,以後誰……”
嘟嘟嘟~
張一白掛了電話,而我,悠閒地躺在床上,靜候張一白的光臨。
只要張一白腦子稍微靈光一些將周朗的聚魂珠騙來,事情就算成功了一半了。希望這次他真的靠譜,能成功把段舒蔓的魂魄種在我體內吧。
第二天我有一整天的課,一大早就直接去了學校。
中午的時候,還被系主任拉去問了話,問我這些天沒去上課的原因。
實話不能說,用來糊弄張倩和姚佳雯的話,也不可能堵得住系主任的嘴。想了想之後,我對著系主任說道:“不好意思啊主任,我這幾天實在是太想家了,就回了趟老家,山裡訊號不好,又經常停電,所以你們也聯絡不上我,給領導們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還特地用打工掙的錢給領導買了份小禮物,只是早上來得太匆忙忘帶了,明天給領導帶過來。”
系主任一向是愛佔小便宜的人,一聽有禮物,眼裡立馬有光在閃爍著,面上卻還要虛偽地假意拒絕道:
“什麼小禮物啊,我是老師,怎麼能收學生的禮物呢?這讓別人知道了多不好。”
“領導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我對著系主任拍著胸脯說道。
系主任這才放寬了心,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同學,這學期的獎學金和助學金,我會多考慮一下你的。”
還有這種好事?
不過系主任這話,也是在暗示我,禮物不能選得太小了吧。
要送什麼好呢?
我若有所思地出了辦公室,徑直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走到轉角處的時候,卻撞上了一個熟悉的人!
“真是嚇死我了!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拍了拍驚魂未定的胸脯,對著眼前的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奇怪,不是你叫我回來幫你的忙的嗎?怎麼現在還一副不想看到我的樣子?”
站在我眼前的,正是張一白。
“我是叫你回來幫忙沒錯,可你怎麼知道我在學校?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我很是訝異地看著他說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這裡有你的一束頭髮,是你外公之前剪下來給我的,憑著這氣息,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得到?不然你以為之前在苗寨,我是怎麼準確無誤地找到你們的?”張一白冷哼一聲,沒好氣地對著我說道。
他這麼一解釋,倒是說得通了。
我輕笑了聲,打趣道:“你們道士都是屬狗的嗎?全靠氣息來找人?”
“你這小丫頭,別仗著有我師兄護著你就無法無天,目無尊長的啊!好歹我也算是個長輩。你居然對我說這種話,懂不懂禮貌呢!還想不想我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