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著兩人出了廁所,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可我的心裡,卻越來越不踏實。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滿腦子都是疑問,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解答。連我唯一的依靠,都永遠離開了我。
第二天,上了一上午的專業課後,我們吃完飯便往宿舍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虛掩著,裡面好像也有窸窸窣窣的動靜。
“該不會是進賊了吧?”張倩眼珠子轉了轉,壓低聲音說道。
“不知道,先別出聲,進去看看再說,情況不對就報警。”
我低聲說了句,帶著兩人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動靜是從我睡的房間傳來的,進門之後,我順手操起了門後的掃帚。走到我房間門口後,一腳將門踹開,一臉戒備地看著裡面。
看清裡面的情況後,不由得愣住了。
房間裡面,側站著一個白衣飄飄長髮及腰的女人。她的五官生得很是精緻,在窗外陽光的映襯下,美得都有些不真實了。
“好漂亮。”姚佳雯和張倩眼睛都看直了,嘖嘖感嘆道。
女人轉過頭來,笑著跟我們打招呼。
“你們好,我叫江靈,是研一的學生,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室友了。”
她的笑容很甜很醉人,姚佳雯和張倩這兩個顏狗,瞬間就淪陷了。除了傻笑和點頭,連話都不會說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江靈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我卻覺得,她的身上有一種讓我很不舒服的熟悉感。
許是瞧見我神色不對,張倩在一旁打趣道。
“小九你怎麼這表情啊,搞得好像人家江靈欠了你的錢一樣。”
“我……啊!!!”
我剛想解釋,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一隻白貓,嚇得我臉色慘白地跳了起來。
“哪裡來的貓,快給我趕出去!趕出去!!!”我尖叫著說道,躲到門後面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我沒在宿舍說過我怕貓的事情,姚佳雯和張倩自然也不知道,紛紛覺得我反應太大。
“只是一隻貓而已,你至於嗎?再說了,這貓白得像雪一樣,多可愛啊。”張倩說著,將貓抱了起來,站到我面前比劃道。
那隻貓一靠近,我只覺得我要窒息了。
手不停地亂抓著,一把將那隻貓拍到了地上。
白貓發出一聲慘叫,委屈巴巴地躲進了江靈的懷裡。
江靈眼裡含著淚,都快要哭出來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怕貓,這隻貓跟了我很久,它很乖很可愛的。”
我當做沒聽到一般,臉色慘白地出了寢室。
雖然這不是要我命的那隻黑貓,可它在我眼裡,依舊是如同怪物一般。
她們根本就沒經歷過那種可怕的場面,我不奢求她們能懂我的恐懼,但要我接受那隻貓的存在,我真的做不到。
房間裡面,依稀傳來江靈的哭聲。而張倩和姚佳雯,都在裡面安慰著她。
我心煩意亂,也不想在宿舍裡待著,索性是出去瞎逛去了。
也不知道在外面逛了多久,等我停下來的時候,居然發現我站在周朗的小區門口。
雖然張一白說過我有事可以來找周朗,但我和他也不熟,在沒有重要事情的情況下,我還真不敢去叨擾他。
我輕嘆了口氣往回走,不想一轉身,就和周朗撞了個正著。
“你怎麼來這裡了?”
周朗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嘴裡叼著煙,雙手插兜地上下打量著我。
我覺得要是說我是閒逛著不知不覺就到這裡,他怕是覺得我暗戀他吧。
目光沉了沉後,我對著周朗回答道:“我因為那個噬魂蠱的事情,一直睡不好。我很想知道,那個對我下蠱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你以為這是丨警丨察查案啊,這麼快就出結果了。這個圈子的事情,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多了,我也不敢跟你保證什麼時候能出結果。”
“哦,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我乾笑了兩聲往回走去,卻被周朗一把拉住。
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兩秒,嚴肅的目光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我艱難地扯了個笑容,訕訕開口道:
“怎……怎麼了?”
“你中了屍毒?”
周朗問道。
對於他銳利到洞察一切的目光,我很是驚訝。
“你怎麼知道?”
“你身上有腐屍的味道。”週一白麵色一沉,拉著我就進了小區,一邊走一邊說道:“不過味道不是很濃,到底怎麼回事?”
說不上來為什麼,我對周朗其實還挺信任的,就老實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聽到後面,我發現他臉色黑得不像話。
難道……我的情況很嚴重?
“這個蕭昱澤,倒是會佔便宜!”周朗冷哼著說道。
“他不是……在給我清屍毒嗎?”
想到蕭昱澤昨晚的舉動,我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活了二十多年,兩次最親密的動作,都是和蕭昱澤。一次是在賓館我差點窒息而死,他蜻蜓點水地吻了我一下我就沒事了。
再一次,就是昨晚他幫我吸屍毒。
“清屍毒的方法那麼多種,憑他的本事,需要選一種最複雜的嗎?”
“也不算……很複雜吧。就是有點……不好意思。”我小聲說道。
“你以為你身體內的屍毒就清乾淨了嗎?他當時只是去除了七分毒而已,剩餘三分毒氣。如果不處理的話,你的身體依然會慢慢潰爛,最後五臟俱損而死。所以啊,你體內的餘毒,還需要三天,分三次清理出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蕭昱澤今晚應該還會來找你吧。”
原來蕭昱澤說今晚會來找我,是這個目的。但我不明白的是,蕭昱澤這樣的大帥哥,有必要想著法子來佔我這種人的便宜嗎?我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女,還能入的了他的眼?
還是說,他有別的目的?
但不管怎麼樣,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說實話,我並不是很想和他牽扯不清。
“難道還有別的辦法解我的屍毒嗎?”
“有。給我三千塊,我保證馬上給你清得乾乾淨淨。”
周朗一手開著門,一隻手朝著我伸了出來。
“三千塊?你怎麼不去搶!”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三千塊很貴嗎?你是不知道我平時收費有多高。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師弟還有點淵源的份上,我收費要漲一百倍的。”
周朗脫掉鞋,大喇喇地躺到了沙發上,撇撇嘴繼續道:
“話說你也不是沒這個錢,該不會是想和蕭昱澤多點親密接觸的機會吧?果然,女人色起來,也沒……”
他要是再說下去,我都快真的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了,連忙讓他打住。
“停停停,你別說了,我願意讓你幫我。但我只是一個半工半讀的大學生,哪裡有這麼多錢?要是給了你三千塊,我下個月吃飯都成問題了。你看你住這麼高檔的小區,應該也不差錢吧,再給我打個學生價吧。”
我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地對著周朗說道。
“想都別想,三千塊,一分都不能少。”周朗語氣堅定地說道。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男人才是最看臉的動物。要是我長著一張江靈那樣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臉,他怕倒貼到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