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陳墨就不想出去了,她手裡還有一本漫畫書。
陳墨主動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淮安,我就在這裡看書好不好,不會吵你的。”
林淮安扯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陳墨開心,她知道他沒有拒絕,就是允許了的意思。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關係雖然基本處於原地踏步的程度,但是陳墨已經很開心了,因為林淮安很少再惱她,也很少再跟她發脾氣了。
這樣的生活,也慢慢有了盼頭。
——
今年的聖誕節,林淮安自己創立的公司要釋出一個新品,他的公司涉獵範圍太廣,很多事情陳墨都弄不明白,但林淮安說了,她不需要懂得這些。
聖誕節前夕就是平安夜,陳墨跟在廚師後面,配合著搞出來一桌蘋果宴。
也就是以蘋果為主食或者主要輔料,製作出來的一大桌各式菜色。
早上林淮安出門的時候還給了她一個羞人的早安吻,陳墨覺得自己的臉到現在還是熱熱的,她捧著臉等林淮安回來,跟他一起慶祝平安夜,希望他往後餘生都能平安順遂。
到了晚上八點半,林淮安才帶著梁荊回了家。
陳墨眼睛亮了下,主動迎上去:“淮安。”
林淮安看她一眼,然後跟梁荊說:“你先去書房等我,九點半影片會議,今晚讓大家都辛苦一下。”
梁荊神色嚴肅:“明白。”
陳墨咬唇:“今晚也要很忙嗎?那你先吃點東西,不然會餓的。”
林淮安卻並沒有接腔,而是伸手:“你手機給我看一眼。”
陳墨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說,但還是遞了出去。
陳墨心眼少,做了壞事也不會主動消除痕跡。
林淮安不出意料在她手機通話記錄上看到了蔣鐮瑜的號碼,大概是恨意太濃,儘管陳墨並沒有給這個陌生號碼做備註,林淮安也依舊認得出。
他聲音裡還裹挾著冬日的冷冽:“這個月你跟蔣鐮瑜聯絡過三次?”
陳墨“啊”了一聲,心虛的低下頭,林淮安不許她跟老宅多聯絡,所以她沒敢跟他說這些事情。
看她一副老老實實承認的模樣,林淮安心裡的怒火反而無處發洩,他寧願她做狡辯,寧願她解釋,也好過她這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為什麼?”林淮安聲音更冷了。
陳墨不敢說話了,其實她還趁著他出門的時候,跟家裡傭人說找辛晟玩,然後偷偷被老宅司機接回去過一次。
林淮安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發怒的。
陳墨不解釋,林淮安冷笑一聲:“跟老宅那邊,還是沒辦法斷了聯絡,是嗎?”
陳墨頭更低了:“我爸爸在那裡。”
林淮安順手撈過落地臺燈,毫不猶豫掄著燈砸碎在地面上,玻璃渣瞬間飛濺的到處都是,陳墨覺得手背上冰涼涼的一下,應該是劃破了。
她甚至被他這動靜嚇得抖了一下。
林淮安不再理會陳墨,徑自去了書房忙碌,他這一忙,就又通宵了。陳墨靠著床在臥室等他,直到天亮了,聽到外面汽車離開的聲音,他又走了。
陳墨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能讓他憤怒到這一步。最近天氣涼,老陳年紀大了抵抗力越來越差,感冒嚴重,她去家裡的那次,就是陪著老陳看醫生的。
至於跟蔣鐮瑜聯絡……每次都是蔣鐮瑜打電話過來,安慰陳墨好好陪著林淮安,不要擔心老陳,她會吩咐人照顧好老陳的。
陳墨蓋上被子,不再多想。
林淮安這幾天都沒回家,陳墨不知道他是在哪裡住的。
直到跨年夜那晚,他才被梁荊送回來,身上還帶著清淺的酒味。
兩人洗漱過後,又並排躺在床上,相對無言,陳墨咬咬唇,掀開他被子鑽進去,見林淮安沒什麼反應,就抱住他腰:“淮安,我這幾天,很想你。”
林淮安低頭看著她毛茸茸的腦袋,想要伸手去撫,卻在即將碰上的瞬間頓住,又收了回去。
他想到了梁荊說的另一個可能。
聖誕節要上新的產品,卻在平安夜那晚被林氏搶了先,林氏目前被蔣鐮瑜牢牢控制在手裡,林淮安用腳指頭都能想出是怎麼回事。
他上次先發制人搶了蔣鐮瑜看中許久的一塊地皮,蔣鐮瑜不可能毫無反應,做出這樣下三濫的回擊,也符合那個女人一貫的行事作風,可問題是,他的新品方案是如何落到蔣鐮瑜手裡的?
公司專案組的人都是梁荊精挑細選的,不可能出問題,然後林淮安就想到了家裡,那份絕密方案在書房裡放了好幾天。
而陳墨,在那幾天裡也頻繁出入過他的書房。
回來一查,她果然跟蔣鐮瑜有聯絡,林淮安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將罪名安到了陳墨頭上。
可梁荊也跟他說,那份方案是純法文的,陳墨看不懂,她跟蔣鐮瑜的聯絡又僅限於電話溝通,就算看到了方案,她又能跟蔣鐮瑜說些什麼呢?
“你這幾天忙的工作,都解決了嗎?”陳墨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嗯,”林淮安還是抱住了她,“都解決了,對手公司也被打的落花流水。”
他說完,就等著看陳墨的反應。
結果陳墨眼裡並無異樣,而是跟著他一起開心:“真厲害。”
林淮安嘆一口氣:“你前幾天跟老宅聯絡,是因為什麼?”
陳墨以為這事已經算結束了,沒想到他又舊事重提,她趴在他胸口抬起頭來,看著林淮安的眼睛:“爸爸生病了,蔣阿姨打電話告訴我情況,讓我不要擔心。”
林淮安把玩著她的頭髮:“還有別的事情嗎?”
“唔,我其實還偷偷回去過一次,”陳墨軟聲軟語,“那天爸爸發燒很嚴重,昏了過去,醫生去老宅給他看病,我在旁邊等爸爸醒來。”
陳墨說完,有些不安。
林淮安伸手,將她腦袋按到懷裡:“好,我知道了,明天元旦,我陪你回去,我們一起看看爸爸。”
陳墨笑起來:“嗯。”
“以後這些事情都要告訴我。”
“我知道了。”陳墨點點頭,抱緊了他。
“那天嚇到你了嗎?”林淮安喉頭微動,想到平安夜那晚散落了滿地的玻璃渣,“有沒有受傷。”
陳墨舉著手給他看,手背上被玻璃蹭花了一小塊,隔天就痊癒了,現在已經看不出痕跡了。
林淮安捉過她的手,在那裡輕吻了下。
“癢的。”陳墨害羞的把手收回來。
林淮安順勢關了燈,翻身將人完完整整撈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