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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馬燈似的轉了一圈,在見過十幾位冠了陸家姓的老掌櫃後,陸挽瀾終於將目光投向最後兩位。
一個是陸家唯一的女掌櫃,歡宜樓花媽媽。
另外一個,則是方才率先站出來的綢緞莊掌櫃,陸勉。
見家主走近,二人亦是恭敬施禮,可眼中神色卻與旁人截然不同。
陸挽瀾看得出來,其餘掌櫃們與自己交流時,眼神中雖不再透著輕視,但口氣中仍存有一絲傲慢。
說得簡單點,就是服,但不全服。
此時的和顏悅色,不過是因為她搬出父兄做擋箭牌、自己伏低做小換來的。若想讓他們心悅誠服,恐怕還是要擒賊擒王。
不過,這二位就不同了。
這位花媽媽雖然閱人無數,可此時杵在男人堆裡,還是有些不自在。
倒不是因為她歡宜樓媽媽的身份,而是因為她是一個女子。
女子管鋪面本就惹人非議,如今她掌管的歡宜樓,又是陸家唯一虧空的鋪面,虧得還是個天文數字。無形中,更是給一些男性掌櫃留下話柄。
故而,花媽媽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除了躲閃,還有膽怯。
唯有綢緞莊掌櫃陸勉,眉頭深鎖,雙眼炯炯發亮,滿是絡腮鬍的下巴一直緊繃著,彷彿有什麼話要對陸挽瀾說一般。他是第一位站出來教陸挽瀾查賬的掌櫃,查得又是鹽莊錢掌櫃這等別人開罪不起的老掌櫃。可見此人剛正有餘,圓滑不足。
而陸挽瀾召集這些掌櫃之前,沒幹別的,只查了二十八位總號掌櫃的生平履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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