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想到昏迷的俞閣老,瞥了一眼亂成一團的俞夫人等人,又看了一眼臉色灰壞眼底卻閃過一抹毅色的費氏一眼,略沉思了片刻,這才低聲道:“那個姓郭的,是丁丑年的進士。”
費氏臉色大變。
如果對方是尋常百姓,民告官,不管有理沒理,進了衙門先打二十大板。很多還沒有開口,就死在了這二十大板上。因而縱然是血海深仇,等閒人也不會去告官。若對方是進士及第,就有資格坐在堂上問話,不傷筋動骨的,告一次不行,告二次,告二次不行,告三次。縣裡斷得不滿意,就告到州里;州里不滿意,就告到府裡……有的,為了一口氣甚至會告到大理寺。那被告的人就算是有理,這樣一層層的告上去,名聲也完了。
胡先生見她明白厲害關係,看她不由的高一眼,想了想,索性低聲道:“姨娘等會勸勸夫人,要早做打算才是。”
“多謝先生指導。”費氏聲音發顫地給胡先生曲膝行了一個福禮。
胡先生拱了拱手,出了耳房。
費氏幫著束媽媽把俞夫人抬到了一旁羅漢床上,用冷帕子給俞夫人擦了臉,俞夫人幽幽地醒了過來,在人群裡找著俞槐安:“德圃呢?他現在在哪裡?”
俞槐安忙上前兩步,低聲道:“我這就去找大爺。”
俞夫人點了點頭,叮囑他:“讓他快回來,就說老爺昏倒了。”
俞槐安應聲而去。
俞夫人就看見費氏端了杯熱茶過來,她不由問:“大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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