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由此正好也是提醒皇帝,朝政再繁忙,也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勞逸結合才行。”
“是,兒子明白。”
這時,吳嬤嬤走進來,福了福身,說道:“太后,午膳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隨之,眾人起身跟在太后和皇上身後,到了這膳桌前,落座。
墨靜楓在這兒都只是表面應付著,根本不當回事,他現在心中所想只是如何讓父皇下定決心,將南巡之事放心的交給他去做。
鳳亦書一眼掃過那邊坐著的墨靜楓,並未著意,只是從竹青的手中接過丸藥服下,便開始用膳。
寂然飯畢,一盞飯後清茶過後。
墨修遠對著宋太后說道:“母后,幾位大臣還在御書房等著朕繼續議事,朕……”
“哀家知道皇帝忙,沒得在此耽擱。”
墨宸燁看著鳳亦書,溫聲說道:“那,小書在這裡陪母后說說話?”
鳳亦書見他們要走,輕聲嘀咕一句,“這就走了嗎?皇兄,小書很好奇御書房議事是怎樣的,小書也可以跟過去嗎?”
“只是好奇御書房討論的事,而不是想跟著某人?”墨修遠將視線落於眼前這一臉天真純然的小傢伙身上,笑道:“走吧。”
聽到這話的鳳亦書,笑盈盈的就挽住墨宸燁的手臂,然後看向那邊的太后娘娘,“母后,小書明天一早就入宮,然後一整天都在壽安宮陪著母后。”
宋太后被逗樂了,說道:“好了,去吧。”
鳳亦初躬身立在一側,行著禮,“那,微臣也先行告退。”說這話的時候,他視線定然落在鳳亦書身上。
鳳亦書只是挨著墨宸燁的手臂,對上他二哥的視線,眨了眨眼睛,視線掃過時正好對上墨靜楓,頓時臉色就沉下去。
從壽安宮出來,很快便到了御書房。
鳳亦書看著眼前站著的幾人,反正他也不認識,想來都是位高權重的大臣,他跟過來當然也不是瞎胡鬧,默默地到旁邊坐下,很快就能聽到那邊議論的聲音傳來。
“皇上,微臣身為尚書令,評估六部執行此事,若與太子殿下配合,全然都是陌生的,只恐到時候不能如期南下巡視啊,而且太子殿下今年才學著理政,怕是有許多生疏之處,南巡所要顧及的是方方面面,微臣擔心若有紕漏的話,反倒不好了。”楊肆言辭懇切的說著。
墨修遠看向旁邊另外兩人,“你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中書令曹毅迴應著說道:“啟稟皇上,雖說代皇上您南巡的人選是非太子莫屬,但配合執行乃是六部,楊大人所言不無道理,畢竟太子殿下還年輕。”
侍中令劉廣附和一句,“微臣也是如此認為,南巡自秋分時分起,冬至之時歸,期間三個月,諸事繁瑣,細節甚多,稍有差池反倒讓太子殿下名聲受損,得不償失,眼下雖還有一月時間,可若做準備,是否太匆忙呢。”
“這便是你們的結果了?”墨修遠沉然一句。
墨靜楓見狀,立馬說道:“父皇,三位大人所言兒臣也明白,只是兒臣一定竭盡所能,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將所有需要學習瞭解的事情盡數掌控,絕不讓父皇失望,倘或屆時兒臣真不能的話……”
墨修遠抬手之間將墨靜楓的話打斷,轉而看向墨宸燁,“自上午議論此事起,寧王便默不作聲,這事兒你怎麼看?”
“皇兄,既然三位大人都已經說了這番話,臣弟自沒什麼好多說的。”墨宸燁入宮來議事,他本就沒打算參與,反正他們是不可能這麼快就讓墨靜楓代皇上南巡的,尤其是楊肆,二皇子才是他親外甥,太子可不是。
坐在一邊的鳳亦書,感覺殿中氛圍凝重,純純的一聲,說道:“原來南巡這麼費時費力呀,難怪小書入宮來玩,有好長一段時間皇兄都不在宮中。”
這樣清雅淡然的聲音穿透在這殿中,倒是讓原本已然有了幾分沉凝的氛圍得到了舒緩。
楊肆趁勢便順著這些話說道:“寧王妃有所不知,這南巡自上京沿東線南下,到達南疆,然後沿西線,經過西域,最後自西域回上京,所以必得花上這些時間才夠,且還不能中途出現任何差錯。”
“聽起來就好難啊,那是不是說只能全神貫注於這一處。”
“寧王妃說的很是,此等大事哪有分神的道理。”
鳳亦書淡淡的笑容掛在嘴角,看向那邊的墨靜楓,“是這樣啊,那太子殿下若要做這件事,離開京城這麼久,太子殿下心心念念、一直照顧有加的人可有安排妥當?”
這話一出,殿中的所有人都是震驚不已,墨宸燁雖有驚訝,但更快的是將注意力落於墨靜楓身上,眼神之下確有幾分慌張,看來是有些什麼事的,只是這樣的事他夫人是怎麼知道的?
殿中片刻的沉靜,墨靜楓快速做出反應,“寧王妃說的什麼,我怎麼不知?”
“啊?難道城東三里外的京郊別院住著的女子不是太子的心上人嗎?還以為太子時常出入,必得是放在心坎上的人,才能讓太子這樣用心呢。”
墨靜楓整個人完全暴躁起來,“鳳亦書,你胡說什麼呢,表面一副天真柔弱的樣子,滿嘴裡竟是這些莫須有的誣陷之語,你有夠噁心人的啊!”
“放肆!”墨修遠厲聲呵斥一句。
殿中站著的人瞬間都是安靜下去,楊肆、曹毅、劉廣三人靜然不語,只是若寧王妃這話屬實,太子竟然暗自在外頭養了外室,這可是丟盡皇家臉面的事情。
鳳亦書根本不在意,他所想的就是要毀了這些,墨靜楓還想著能夠借南巡的機會更進一步,痴心妄想能夠讓皇后解了禁足,還期待南巡歸來便可迎得美人歸,想權利和美人雙收,做夢吧,我讓你這些全都幻為泡影。
他雙眼眨巴眨巴,看向龍案前端坐的人,滿臉都是小委屈,手指卷著衣袖,低聲說著,“皇兄,是小書口無遮攔,好像說錯話了,但小書沒有撒謊,這是茶館中聽戲摺子時,好幾次聽到有人議論,說是親眼所見喬裝打扮的太子去了那,小書才知道的。”
墨靜楓力圖辯解,“父皇,兒臣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寧王妃怎可聽到幾句閒言碎語,就誣陷兒臣。”
“他誣陷你,他只是心思純然,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若非你自己做了這等事,能讓人說,身為皇子就算是側妃都必得挑選合適的人家,你倒好,在外頭養個不三不四的外室,朕還對你滿懷期待,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墨修遠看著身旁的孫公公,冷聲一句,“你親自去一趟。”
孫公公正要走,墨靜楓跪下,繼續說著,“父皇,難道您真的疑心兒臣嗎?”
墨修遠並未理會,孫公公徑直走了出去,殿中的人還想著前一刻誰都覺得就算他們都有所反對,皇上也可能會讓太子繼續南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