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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於蘇尚宮進入內殿的，是中宮朝服，自陳皇后去世，這厚重華貴的朝服，已是許多年未在宮裡出現。

貴妃曾想過，有沒有一天能為自己張羅這一身鳳袍，但洞悉皇帝無意再立中宮的心思後，便不再多想什麼，一心一意教導兒子，好讓他成為最優秀的皇子，成為無人可撼動的東宮。

這麼多年，她的願望都得以實現，即便如此，也沒再奢望有一天能成為皇后。

然而不奢望是一回事，想不想是另一回事，莫說她正正經經的侯門嫡女，便是平頭百姓家的好姑娘們，哪個願意與人為妾。

“娘娘，蘇尚宮到了。”

“預備更衣，蘇尚宮你來。”

宮女領來蘇尚宮，皇后頭也不回地吩咐，蘇尚宮愣了一愣後，立刻洗手挽起衣袖，小心翼翼地侍奉皇后穿戴鳳袍。

“什麼時候的事？”

“皇城外夜市取締後，皇上就對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下了旨意。”

多年主僕，無需多言，彼此都明白對方說的什麼。

皇后輕輕一嘆：“有些日子了，我竟然毫無察覺。”

蘇尚宮不敢接話，繼續為皇后繫上衣帶，層層疊疊都妥當後，將盤金繡龍鳳鑲東珠金玉的霞帔為皇后佩戴上，最後整理衣袖裙襬，看似繁複厚重的鳳袍，在她的手下，很快就穿戴齊整。

望著鏡中的自己，皇后並不覺著陌生，在她心裡自己本該是這般模樣的，只是為了兒子為了丈夫，放下了執念，安心在貴妃之位上，實現心中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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