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位都不怕死，那我田豹子也不怕死。”田豹子突然笑了起來，“別以為我不是軍校出身的，就不知道你們在想啥。沒錯，西北軍如果撤了，剩下咱們那就是死路一條。但這仗打到這個份上，咱們能撤嗎？咱們撤了，鬼子的大炮一響，西北軍就得全軍覆滅。我告訴你們，今天這炮兵陣地我守定了。誰要怕死誰先走，我田豹子絕不相留。不怕死的就給我打，打到最後一兵一卒，打到最後一顆子丨彈丨，就是死也要死在陣地上，就是死也要等到西北軍安全了才能死。我田豹子這一百多斤今天就放在這了，殺鬼子而死，死了也是民族英雄，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說罷話，田豹子端著槍對著鬼子連連射擊，又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才說道：“我現在多少有點明白那些***人在想啥了，以前那我就覺得他們傻，大好性命往戰場上送，這不吃飽了撐的嗎？現在才知道，誰傻？天底下最傻的人是我田豹子，我他孃的帶著那麼多兵，不到前線來打鬼子，反倒拉山頭當山大王，我還算是個人嗎？人家馬司令招攬我的時候，我還不樂意呢，現在想想，人家可是去打鬼子的，人家死了也光榮啊。我要是死在同昌城的話，我算啥？一個讓鬼子給消滅的土匪唄？可現在不一樣，現在死了，我們老田家祖墳都得冒青煙。我告訴你們，我現在想明白了，我就是要和鬼子幹，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要幹到底。你們倆都比我能耐大是吧？能聽懂我說啥不？我現在沒別的要求，就是讓大夥挺住，挺到西北軍撤回喜峰口，後面的事情，我沒想過，死就死唄。今天這一場仗，死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多我田豹子不多，少我田豹子不少。這麼多爺們兒把命都扔在這了，我咋就這麼惜我這條命呢？我今天就讓小鬼子看看，這天底下能殺鬼子的，不光是西北軍，我東北軍也照樣殺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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