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軒坐在桌前一言不發,還想著風凌雪勾搭自己兄弟時的樣子,讓人覺得噁心。
雪狐這時候推門進來傳道:“王爺!薰兒小姐回來啦!”
墨景軒聽了就是一愣,她怎麼會來,正在發愣之際,就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一個黃衣少女滿目含羞的站在門口,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二人臉上轉了一圈,才開口說道:“景軒哥哥!薰兒回來啦!”
墨景軒眉頭一皺,聲音依舊冰冷問道:“你怎麼來了?師父呢?”
林薰兒面帶微笑,看著眼前的依舊雲淡風輕的墨景軒,一顆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日趕夜趕終於在景軒哥哥大婚前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有點失落,但是心裡還是開心興奮。
看見他一張面具半遮面,自己見過他一張英俊帥氣的臉,也見過他臉上佈滿疤痕縱橫纏繞的臉,但是自己就是喜歡他冰冷桀驁的樣子,不管他現在是人是鬼,她都要守在他的身邊,哪怕是天天能夠看見他就好。
輕咳了一聲才道:“師父最近身子不好,感染了風寒,所以才讓我來代她參加婚禮。”
墨景軒聽了,心裡有些擔心,畢竟這些年來,若不是師父她老人家教自己武功,自己哪能在戰場上揚名立萬。
“趕了那麼遠的路,回去歇息吧!”墨景軒對她依舊冷冰冰的說道。
林燻兒聽了,滿眼的深情,鶯鶯回道:“謝謝景軒哥哥關心,那我不打擾,這就下去休息了!”
說完轉身看了看蒼龍,點了點頭,然後才邁著小方步走出了房間。
墨景軒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心裡有什麼堵著一般,開口問道:“她怎麼會來?本王記得沒有通知師父?”
雪狐聽了,趕緊回道:“回王爺!據燻小姐自己說,是師父遊歷江湖聽聞,本來想要親自上門,但是身子突然不適才不得不派王爺師妹前來。”
墨景軒眼眸低垂,道:“她若安安分分的呆在這裡也就罷了,若是她敢無端惹事,就立馬把她送回楓虞山!”
蒼龍和雪狐跟隨墨景軒多年,對於他身邊的女人看得仔細明白,知道王爺心中所想,立即應聲,“是!”
墨景軒若不是念在當年學藝,自己不慎掉下深谷,被她所救,自己絕對不會讓她留下來。
她這個女人,面善心惡,只有師父才把她當做好人,還想把她塞進王府做他的女人,做夢!
風凌雪和韓逸在營地足足守了一夜,那些傷勢較重的人高燒減退,風凌雪抬眼道:“公子!咱們是不是該到平南王府走一趟?”
韓逸聽了,皺著眉頭道:“你確定不回去睡會嗎?明天可就是你的大婚之日?”
“有什麼好休息的,你是看我雙腿受傷,還是看輕我是個女流之輩?”
“你知道!我是關心你!不要這麼刻薄好不好?”韓逸聽到她出言不遜心裡就特別的難受,本來是自己出於關心,卻被她說成~看輕她!
風凌雪知道自己說話傷了他的心,便開口轉換語氣道:“我的好公子!知道你是關心我,我不累我就想去看看她如何心安理得的過日子!”
韓逸無奈,只得帶著她一起出發,來到平南王府,風凌雪心裡難以平復,這裡來過數次,可是當時的自已卻把這裡當做自己以後的家,現在看來是天大的笑話。
韓逸帶著官兵闖進王府,就被前庭院子的守衛攔在院中。
官兵闖進王府,接到訊息的平南王父子一起出現在了前庭院中。
蘇雲廷邊走邊整理衣衫,劍眉倒豎的吼道:“是誰一大清早就敢闖本王的王府?”
韓逸聽了,畢竟同朝為官,他又是自己父輩的王爺,上前施禮道:“蘇王爺!下官刑部侍郎韓逸,給王爺請安,失禮之處還請王爺見諒!”
蘇雲廷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眼韓逸,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搭眼一看就像是個翩翩君子形象。
“原來你就是棋盤山下立功的韓相爺家的大公子!不過你這一大清早就闖進本王的王府是意欲何為?”
蘇雲廷聽到他是韓玥的兒子,多少也要給幾分薄面,語氣也得到了緩和。
韓逸聽了,回身喊道:“風小姐!進來吧!”
風凌雪這才在眾目睽睽之下,由蕭烈推著她身後跟著青青來到平南王府的院中。
風凌雪眼睛看著熟悉的場景,年輪在變,府裡的一切還都是自己印象當中的模樣。
遠遠看見蘇雲廷那個狡詐的老狐狸,以前在自己家裡是那樣的和顏悅色,平易近人,和自己爹爹稱兄道弟的嘴臉,現在看見就覺得一陣噁心。
看見仇人近在咫尺,她內心澎湃,真想現在就親自動手,屠殺了他們平南王府滿門,為自己死去將軍府裡的七十八口人償命。
但是在沒有讓他嚐到失去親人的痛苦的時候,怎能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殺他解恨!
走到近前的時候,她就卸下了一身的戾氣,面容憔悴的臉上顯露出一種無辜的表情。
韓逸剛要介紹,就看見蘇亦寒急急的走上前道:“凌雪妹妹!你怎麼來王府了,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你一定是想念雪姬,我這就叫人喊她過來!”
韓逸聽了,接著道:“順便還請小王爺把小王妃也一道喚來,韓逸這裡有樁案子需要她來解答?”
“花梅盈?”蘇亦寒有點詫異的問道。
“是!等小王妃人到了,下官就把整件事情說個清楚。”
蘇雲廷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是見韓逸是衝著花梅盈而來,心裡就是一愣,那個女人在家不老實,難道在外面又闖了什麼禍事。
站在院內總歸不和規矩,便把韓逸和風凌雪讓進了大殿,風凌雪一臉委屈的低垂著眼眸,眼裡閃過一絲冰冷。
花梅盈聽說韓逸帶著官兵闖進王府,就知道事情敗露,仗著小王妃的身份和腹中的孩子,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大殿。
蘇亦寒見自己夫人身子不便,上前攙扶著她問道:“你在外面做了什麼事?居然讓刑部的官爺找上門來?”
花梅盈聽了眼中含淚,倔強的抬頭看著蘇亦寒道:“亦……王爺!我在府裡好好的養胎,生怕出個什麼閃失?哪有時間管外面的閒事?一定是這位大人誤會我了!”
韓逸沒想到這花梅盈居然如此溫婉賢淑,說話語調輕柔嬌怯,一點不像是二十好幾的深閨婦人,卻有點像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
若不是先前得知事情的始末,今日貿然前來還真會讓她騙人的演技哄弄過去,難怪這沾花惹草、****的蘇小王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花梅盈!你看這些人你認識嗎?他們可都是招出了你,是你指使人城外放毒誣陷相府大小姐風凌雪一事,你可認罪?”
韓逸一口氣便把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蘇雲廷聽了,勃然大怒道:“韓大人!你這一大清早就是帶人來誣陷本王的兒媳?你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
雪姬這時候拖著笨重的身子由身邊的丫頭攙扶進來,蘇亦寒為了讓風凌雪覺得自己沒有虧待雪姬,便上前把她摟在懷裡,邊走邊道:“身子重就慢些走,凌雪妹妹又不是急著走!”
花梅盈坐在桌前一言不發,兩眼死死的盯著蘇亦寒摟著雪姬的手,多年的驕縱讓她在府裡已經無法無天,怒氣瞬間爆棚,已然讓她忘記了這裡還有外人的存在。
隨手拿起桌邊的茶碗,直直的朝著蘇亦寒砸去,蘇亦寒生怕她誤傷雪姬,到時候不好和風凌雪交代,就縱身護著雪姬躲閃開來。
兩人躲閃的動作讓她更加的憤怒,道:“蘇亦寒!你懷裡抱一個,心裡惦記一個,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
蘇雲廷見到她在外人面前逞風瞬時間怕打著桌子吼道:“花梅盈!給我冷靜一點,王府的家事非要鬧個天下人皆知的地步嗎?”
花梅盈聽了,沉思了片刻,穩了穩心神,面色緩和了許多道:“兒媳知錯了!”
風凌雪抬眼看著眼前二人那對話,竟然沒有引起花梅盈的怒火,反而讓她平靜了下來。
韓逸這時候開口道:“王爺!下官也是奉命行事,如今人證物證具在,小王妃勢必是要跟著下官去刑部走一趟了!”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侍郎,竟敢在本王的王府拿人,誰給你的膽子,別仗著家裡有相爺老爹撐腰,就隨意欺辱本王,就是到了金鑾殿,皇上也是會體諒本王的意思,兒媳可是有孕在身,天大的事情也要皇上下旨才行!”
果然如風凌雪所料一般,蘇雲廷護著蘇家子嗣,,不讓韓逸拿人。
風凌雪這時候見韓逸已經無言以對,本來這次匆忙,來之前就沒有上報刑部,更沒有捉拿的文案來堵住蘇雲廷的嘴,風凌雪早就想到是這個結果。
於是開口道:“小王妃有王爺護著就可以輕易逃脫罪責,那小女子無辜遭人陷害就這樣不作數了嗎?敢問王爺你家小王妃身懷有孕,難道就該我這個左相府的瘸子平白無故的替她捱罵名嗎?若人人都以身懷有孕為藉口,逃脫罪責,那風武國要這律法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