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音死死咬著嘴唇，倔強的跟李天瀾對視著，沒有說話。

本以為自己的靈魂和肉體早已麻木，本以為過去猶如噩夢一樣的屈辱畫面早已沉澱，可在這雙年輕卻又深邃的眼睛面前，杜寒音卻詫異的發現自己在顫抖，過去所有的屈辱和絕望瘋狂的傳遞到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視線逐漸模糊，她只是緊緊握著顫抖的拳頭，咬著嘴唇，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平靜驕傲，以及她最討厭的所謂嫵媚。

李天瀾掏出一支菸點燃，怔怔出神。

這一刻他突兀的想到了自己。

不是現在的自己，而是尚未入世之前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也是少主，是李氏的少主。

他深吸一口香菸，自嘲一笑。

沒有在絕境中掙扎過的人，根本就不會理解那種明明很絕望卻總是想要去抗爭的無助和倔強，也不會感受到那種看到些許希望後的瘋狂和怨氣。

人生的道路從來都不曾平坦，在坎坷之中進進退退，摔倒，墜落，受傷，流血，有些人在前行中或許會放棄一切，但只要還在堅持，那麼他們的內心勢必會有一個堅持到底的理由。

李天瀾如此。

杜寒音，也是如此。

“西北杜家...”

幽夢輕輕開口，看著杜寒音，語氣複雜道：“你是杜家的大小姐？”

杜寒音點點頭，又搖搖頭，自嘲道：“哪還有什麼西北杜家？哪還有什麼大小姐？孤魂野鬼而已。”

李天瀾看了看幽夢，當著杜寒音的面，他也沒什麼遮掩，直截了當的問道：“杜家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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