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一旁的樹叢裡突然飛出一根銀針,那銀針非常細很不顯眼,且破風之聲很細小,轉瞬即至,目標直指梁期的頭頸後側!
梁期卻像是後腦勺張了眼睛一般,身形微晃略一偏頭便有驚無險的避過了陰險的偷襲。
隱於暗中之人見一擊不中,且梁期閃避的身形非常迅捷,就知道事情不妙,轉身就想跑,卻被反應極快後發制人的梁期煙雨行一躍趕上,出手快如閃電,一記帶著勁風的降龍掌出手,啪的一聲徑自拍上這人後心,直接就將這人拍飛出去。
來人被這一掌拍的滾落在地好幾圈,佝僂著腰哎喲喲一陣狼狽痛號,大叫“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也不過是拿人錢財受人所託!”本來以為就一個賣屁股的兔兒爺,哪想這人身手這般厲害,夜裡偷襲都不中,還反被拍了一掌。
這人一露面便被廢了武力,躺在地上一通哀嚎,驚的藏身在另一處的那人也顧不得藏匿了,顯出身形慌忙朝一個方向奔逃,行家出手也就一招便能試出深淺,這指使他人偷襲梁期的人,正是諾拉,他一見梁期的身手,就立馬知道惹錯了人,慌忙直往自個的營地奔,求援去了。
梁期倒也不急著追,一腳踩住被自己揍翻在地的人,用棍子指著這人的腦袋:“你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嗯?不答應你們的猥瑣要求,就叫上同夥打算來強的?強盜也不過如此了吧。”
先是調虎離山弄走了艾爾克,之後藏於暗處用淬了麻藥吹針對付他,一般警惕心稍弱的人恐怕早就著了道了被他們為所欲為,這麼老練的劫掠手法,說他們是商人,誰信呢?反正樑期是不信,於是他對著這貪生怕死之人一通審問,逼問出不少有意思的事兒來。
…………
天矇矇亮,艾爾克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可趕回自己的營地後卻不見了梁期,他心下一驚,邊喊著梁期的名字,邊著急的四處尋找,營地湖邊找了好幾圈,瘋找了一氣依舊不見對方人影后猛然想起,梁期的失蹤會不會跟昨天那個猥瑣男人有關,當即施展輕功發足狂奔朝綠洲另一側奔去,沒怎麼費勁就找到了那夥人的營地。
只不過一進營地他就有些傻了眼,這夥人的營地簡直像遭了劫匪般一片混亂,遍地狼藉,像是經過了一番激烈打鬥。
然後緊接著艾爾克又瞧見了一地十來個五花大綁,捆的像粽子似的男人,個個都鼻青臉腫被纏了嘴,三三兩兩一堆兒一堆兒的拴在各處,瞪著一雙雙疲憊驚恐的眼睛看著他,而始作俑者卻於這一片狼藉和十多個俘虜之間,躺在那唯一完好的帳篷軟榻上睡得鼾聲震天……
看到衣衫完好,啥事沒有的梁期,艾爾克鬆了口氣,心中的疑惑暫放一旁,他皺著眉從這群人中走過,從中赫然發現了昨日撞破他與梁期好事的那個猥瑣男諾拉……
儘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艾爾克猜測眼前一幕必跟這人脫不了干係,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毫不掩飾殺意驚的諾拉身體顫了顫,緊張的別開了眼不敢與艾爾克對視。
走到梁期身前,沒等艾爾克推醒梁期,梁期已止了鼾聲,打著呵欠自己醒了過來,他雖是睡的挺香,可潛意識裡一直都有所防備,艾爾克一踏近了他便瞬間感知到了。
“期哥,你沒事吧?這是發生了何事?”他走了才不過兩個時辰而已。
梁期揉了揉眼,看了一旁被自己捆的結結實實的一夥人,那些人看到醒來的梁期,眼神中都透著股發自心底的畏懼,顯然是受了不輕的教訓。
梁期習慣性的露出個笑容,“沒啥大事,就是抓了一夥頂著行腳商皮,實際上是專門盯著過往商隊劫掠的沙賊,咱們的駱駝是他——”梁期指了指諾拉,“故意讓人放走的,目的嘛——”
梁期衝著艾爾克曖昧的眨眨眼,“他太仰慕我了,仰慕到不惜用臉來餵我的拳頭。”
開玩笑,他梁期可不是誰都能惦記的,嫌命長了大可以試試,他不把他屎墩出來就跟他姓。
艾爾克雖不似梁期精明,但到底也是經歷過不少事的,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事情緣由,不由怒意橫生,猛站起身朝諾拉走去,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諾拉手腳都被綁著,嘴也被塞了起來,連求饒都做不到,被一腳踢到了傷處,喉中發出淒厲的慘嚎,驚恐的跪趴在地嗚嗚哼哼的猛磕頭,他的臉被揍的完全腫了起來,額頭上還頂著個烏青的包,混著血液的口水順著破了的嘴角流了一地。
艾爾克非常憤怒,然而面對這般弱小毫無反抗力的人他又無法不管不顧的痛下殺手。
“我已經收拾過他了,諒他不會再有那個膽子敢來招惹我。”梁期嘿嘿笑著,看似無害,然而他帶血的拳甲可不若他那表情那般無邪,別說招惹,這人日後怕是想起他就肝兒顫陽痿。
“好了好了,不氣了,我這不是也沒事嗎,咱今天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吧,我還很期待你家鄉的葡萄酒呢~~就是有點麻煩要帶上這些人一起上路,咱們就近把他們交給當地官府就算了,別讓這些無關緊要的人敗了興。”梁期拍了拍艾爾克的肩膀,艾爾克見男人一副大人不要跟小孩子計較般的態度和表情,很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似乎再大的事,在梁期這,都解決的十分輕巧。
在梁期面前,他覺著自己還是不夠穩重,他得成長的再成熟一些才能讓心愛之人依靠啊……
兩人帶上自己的東西,讓十多個俘虜中的兩人去照顧他們那夥人,拖著長長的駱駝隊伍上路了。
這處綠洲距離最近的一座小城鎮大概三日腳程,一路上麻煩事不少,但沒人敢逃跑,畢竟廣袤沙海之中,沒有水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渴死了。
第四日的清晨,他們終於把這群沙賊送到了官府的門口,梁期還額外從官府那領了筆賞錢。
這夥善於偽裝的沙賊在附近的幾條商路做了不少案子,但因十分熟悉大漠環境,狡猾多疑,從來不在一處地方多做停留,當地官府一直沒能將之抓獲,沒想到卻是意外栽在了梁期的手裡,此前不少商人自發的貢獻了些賞錢就為捉拿他們,而這銀錢也輾轉到了梁期的手裡。
梁期顛顛還挺沉的一包碎銀錢,頗為高興的朝艾爾克晃了晃,“意外收穫!走,咱痛痛快快喝一頓去!憋死老子了~”
梁期的酒葫蘆早就空了,他饞酒饞的厲害,沒想著先補給,倒是歡天喜地的先跑去酒肆買了幾罈子酒大喝了一通。
大漠邊鎮的酒水烈的很,梁期喝的大呼暢快,艾爾克不勝酒力,喝了才幾碗就開始眼神發直,醉貓一般時不時的搖搖腦袋,梁期見他俊臉通紅迷迷瞪瞪的模樣覺著好玩,一碗接一碗的灌他,直到徹底把這小子灌醉了,一反常態話嘮的嘮嘮叨叨。
艾爾克大著舌頭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