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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心中雖不捨,可必然有些自知之明。我不過是個小小的義莊扛屍匠,周謹堂也不過是個官府的衙役。他連自己和乾孃尚且養活不得,如何再撫育個呱呱墜地的孩童。
至於這孩子,總不能跟周謹堂一樣,自幼在那戲館裡隨著王媽媽一起長大。
沒得辦法,我們只好依了那道士去。
第二日清晨,天還沒有大亮。道士便拿著少許盤纏,用竹筐揹著陽生上了路。
道士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個月的腳程。我卻得了閒,周謹堂身體十分虛弱。一般婦人生了孩子,起碼要坐上三十天的月子。
我便邀請周謹堂來我的家中,對外面便稱肚子裡剛割掉個惡瘤,著我娘,王媽媽和我三個人親自伺候他一個大男人坐月子。
周謹堂在我家中躺著坐月子,平日裡除了吃就是睡,日子過的是繼清閒又無聊。
他終歸是個男人,體質要比大多數的婦女好太多。沒幾天的時間,他身上的元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
閒來無事,周謹堂就捅咕我,讓我在家中翻箱倒櫃,尋思著能不能找出些骰子,豬拐骨等玩意兒打發時間。
我們家的臥房並無太多擺設,一席土炕,炕上是兩床棉布面的大紅色鴛鴦被褥。炕邊立了一個土黃色拋光的新漆立櫃。
地下是個矮腿八角桌,桌子旁三張矮凳。
我先是打開了那土黃色立櫃,裡面除去簡簡單單的幾件衣服鞋襪便再無任何東西,用一覽無遺便可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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