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年什麼時候回來?又要大年三十嗎?”
秦素:“還有好幾個月。這時候就開始準備過年了?”
秦媽媽失笑:“你是不是都沒看時間,這都十一月了,就兩個月不到就要過年了呢。”
秦素嘆道:“兩個月,也不短了。”他至少要等到三個月,才能稍稍放心,是不是有HIV轉陽。
秦媽媽說:“你爸在旁邊等著呢,要不你和他也說幾句吧。”
秦素說:“嗯。”
秦爸爸把手機接過去,說:“也沒什麼要講,你一個人住著,注意身體就行了。我知道你那個工作,好多個學生就指著你畢業,你壓力也很大,但還是要注意保重身體。”
秦素:“嗯,我知道。”
秦爸爸:“那掛電話吧,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秦素呆呆地聽著手機裡傳來電話結束通話的滴滴聲,愣愣地把手機放下了。
刑文飛在房間外轉來轉去,聽到秦素電話講完了才進來,他本來還想和秦素理論幾句,沒想到一進臥室,就看到站在床邊的秦素,臉上全是眼淚,當即什麼火氣都被嚇沒了,心想剛才聽他打電話也沒聽出什麼來呀,怎麼就哭成這樣了。
第34章
秦素髮現自己看刑文飛的時候, 面前一切都是朦朧的, 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當即非常窘迫,迅速轉身,抬手抹眼淚。
刑文飛心軟了, 走過去從秦素身後抱住他,說:“別哭了,我剛才胡說八道呢。”
秦素從床頭櫃上抽了紙擦眼淚, 悶聲悶氣說:“我想回去了。”
刑文飛道:“真生我氣了嗎?”
秦素已經緩過來了, 自從昨晚出事,他雖然一直都不舒服, 但不至於情緒崩潰。在聽到母親聲音的那一刻,他驟然意識到了, 自己不只是自己,還是父母的兒子, 他來自於他們,自己出了事,他們知道後該多難過。父母沒有死之前, 自己怎麼能夠死呢。
他想, 他真的是非常不孝的人。
他已經不想和刑文飛爭辯了,他知道刑文飛都是好意,但即使是好意,他也不想再和他爭來吵去。
秦素長嘆了口氣,回過身, 去看刑文飛。刑文飛一臉自責和窘迫,說:“秦素,別和我生氣了。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又有什麼可爭吵的,對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秦素雖然擦乾了眼淚,但眼睛依然紅紅的,說:“我覺得我倆在以前並不瞭解對方,其實我倆觀念差別很大,要在一起生活,會有很多問題。而且,我現在也不適合和人在一起……”他突然又哽咽了起來,痴痴看著刑文飛,“小文,其實我知道,你付出很多,你也對我有很多期待,但我辜負了你這些付出和期待,你做那麼多事,最後只惹得一身麻煩和苦悶,是我的不對。我很難滿足你的期盼。”
刑文飛知道秦素的性格,越客氣越是把人當外人,他突然這麼客氣了,肯定沒好事。
果真,秦素說:“要不,我倆就算了吧。”
刑文飛苦笑了一聲,他都猜到會是這一句了,他眼睛直直地盯著秦素,裡面像燒著火,說:“我不!”
秦素皺了眉:“那你要怎麼樣?”
刑文飛說:“除非我不願意了,不然我不會放手的。我這麼喜歡你,我怎麼放手?”
秦素因為他這句話愣了好一會兒,說:“那你喜歡我什麼?”秦素倒迷惑了,他不覺得自己是什麼香餑餑,刑文飛對自己犯什麼倔?
刑文飛說:“我怎麼知道。你看你今天和我鬧了多少次了,你為什麼就不為我想想。你以前都不這樣總髮火,我只想讓你開心點,讓你好受點,你為什麼總要和我鬧來鬧去。既然你知道我有很多期待,那麼,稍稍滿足我一下又怎麼了,為什麼非要這樣。你明明也喜歡我,不是嗎?為什麼不能讓我放心一點呢。你知道我多害怕嗎,我很害怕你出事!”
刑文飛將秦素緊緊抱住,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而痛苦的樣子。
秦素震驚又惶恐,還被莫大的愧疚襲擊,他沒意識到刑文飛和自己一樣有這份痛苦和恐懼。
他呆呆地站在那裡,抬手抱住了刑文飛,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和刑文飛的關係,在以前,一直是合則聚,不合則可以分開的戀人關係,他沒有過多去想責任的問題,但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的傷痛是刑文飛的傷痛,他的恐懼是刑文飛的恐懼,他的心情影響刑文飛的心情,他的每一句話每個表情都影響刑文飛的感受。
他意識到自己太不應該了,他錯得離譜。
這樣,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低聲道:“小文,剛才對不起。”
刑文飛把他抱得更緊了,說:“我不想聽對不起,你說你沒那個意思,別輕易就說分開。”
秦素嘆了口氣,“好吧,我沒那個意思。剛才就是一時衝動而已,以後不會輕易就說了。”
刑文飛眨了眨眼,才抬起頭來看他,兩人都是紅紅的兔子眼,刑文飛笑了笑,委屈地說:“你今天都和我吵了幾回了。你以前都不這樣。”
秦素抬手抹了抹刑文飛眼角的溼潤,“我以後會好好想想再說話,不那麼衝動了。”
刑文飛貼著他的嘴唇親了他一下,說:“剛才你家裡和你說什麼了?怎麼就哭了?”
秦素上一次流眼淚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這時候被刑文飛一再提起,自然很窘迫,就說:“不關我爸媽的事,都是被你氣的。”
刑文飛笑了起來:“那衣服你不要了嗎?都洗過了,沒法退了。我覺得很好看,我就想看你穿!”
剛才還在好好說話,突然之間又開始撒嬌了,秦素大腦發熱最多幾分鐘,馬上就冷靜下來,說:“你又在得寸進尺,你想看,我也不穿。”
刑文飛就真是想不明白了,說:“都是通勤的衣服,又不是讓你穿什麼只能在床上看的衣服,你這麼牴觸到底為什麼?”
秦素一把把他推開,皺眉說:“又不著調了,我和你說正經的。”
刑文飛非常委屈:“我很正經啊。”
秦素說:“反正我不會穿。”
刑文飛猜測道:“難道是因為你不想收我的禮物?為什麼不收我送的禮物?你每次送我的禮物,我都收下了,你卻不收我的禮物,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素說:“不是這個原因。衣服的話,能穿就行了,但你買的那些,都太貴了,已經超出了衣服本來的範疇,別人看到那個衣服,不會想到那是保暖蔽體的,而是你之前說的那樣,那代表了有錢,別人可能甚至不會看我這個人,而是去看那個衣服。我們這個行業,本來也不是別人想的那樣有錢,學生群體,大多數都是一般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