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拒著他的手臂向外掙脫,他便臉色更沉,長袖一揮將屋外築起厚厚一層仙障,瞧那樣子我阿爹一時半會兒怕是也進不來。
我問他,為何不讓阿爹進來?
豈料這話竟如捅了他的螞蜂窩一般,突的就眼色一黯,一把便將我新穿的衣衫撕個一碎到底,啃咬住我的嘴冷聲道,他今日想吃獨食!
說罷便將我壓在案几上異常兇狠的入起來,我便喊叫的失了人聲。一面是想叫給外面的人聽,我知阿爹定是站在外面,一面是想哭給他看,讓他能憐香惜玉些,可偏偏外面的人沒有動靜,屋裡的人瘋了一樣的頂弄我。
看不到臉被壓著後入進來,沒有親允,沒有摟抱,唯有一波又一波的狠衝猛擊,雖是我熟識的欲根,我喜歡的勾挑,但這般無情無愛的強攻猛頂,讓我心裡的委屈急速的蓋過了所有,就真的哭出了鼻涕眼淚。
朱秀幽幽長嘆一聲,將我翻轉過來抱在懷裡親了揉,揉了親,卻是不曾再講那討好逗弄的話。
後來我才知他是氣不過要一個人出門好幾日,才來找我洩火,卻不想我字字句句不離阿爹,這才真的動了氣。
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物要過壽辰,天上地下有些頭臉的大神小仙都要去賀拜,祁連門的這一份自是少不得,還要掌門親自前去才妥當,重要的是那老翁壽辰之後還有孫兒的喜酒,要的就是雙喜臨門大宴賓客,故而這一去便要好幾日。朱秀哪裡肯去,便想遣阿爹去,可阿爹畢竟不是掌門身份不夠尊貴。朱秀又想帶阿爹與我同去,眾人都說掌門跟長老同去未免興師動眾了些,好說歹說才打消了他三人同行這念頭。朱秀心裡的不痛快自是不必說,一面是氣當這勞什子掌門的條條框框多,更多的則是氣阿爹沒有站出來頂他一下。
若說呢,這氣發到我身上來也是正經,乖乖巧巧的讓他把火洩了也就算了,可我偏偏沒有瞧他那臉色,硬是讓一把小小的無名火燒成了邪肆的狂然慾火,也將自己燒了個外焦裡嫩。
朱秀走後,我被阿爹抱去溫泉清洗,阿爹的臉色沒有因為我被入的氣息奄奄而難看,反倒眉宇間還有些許愉悅之色,我便委屈的欲要再次嚶嚶而泣。
“罷了!”阿爹難得的褪去自己的所有衣衫,抱著我一同沉入溫熱泉水之中,柔聲勸慰我道,“你心裡有我便是,莫要再時時掛在嘴上,那廝醋意甚濃!”
說罷便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我迷迷糊糊的定睛瞧他,竟是一臉的志得意滿!
也是,被在意的人裝在心裡惦記確實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先有朱秀惦記他,如今又加上一個我,他哪能不歡喜?
難道,莫非,我也已是他在意的人?
如此一想我便也歡喜甜蜜起來,阿爹知道我心裡有他,他便也把我裝到心裡去了,我們便是心意相通了吧!
可是,再歡喜也甜蜜不到朱秀那樣的滋味!先是阿爹那本就冷清的性子,甜言蜜語什麼的自他口中說出,想想都覺可怖,再是他雲淡風輕的面色,怎樣都嬉笑不來,最後是沒有朱秀的插科打諢,我便覺與阿爹連親密的摟摟抱抱都做不自在。原來,朱秀便是我跟阿爹之間少不得的那一環,沒有他我們便是到死也連線不到一處。
第五日上朱秀便回來了,卻不是一個人,竟還帶來了一對父女同來,名曰,師尊故交前來祭奠。
孃的!哪有剛喝完喜酒就來上墳的!分明是來尋我晦氣的好不好!竟還是一對父女!!一對父女啊一對父女!!!
就知道那廝一雙桃花眼,他不犯桃花誰犯桃花!
好歹見到那爹讓我略略寬心了些,不光的矮胖,且老朽,但是那女兒卻是生的膚白貌美委實好看了些,一雙杏眼瞟來瞟去卻是甚不安分。我只一眼便不喜歡她,不對,是厭煩她!十分十分的厭煩她!
那女子竟也學朱秀穿一襲紅衣,弄得似她剛跟朱秀拜完堂一般!難為朱秀竟也能不嫌棄,由她粘著這裡去那裡去,還有那老頭一副岳丈相女婿捋著鬍子笑眯眯的模樣,讓我極想燒了他那把鬍子來解氣。
來了客人朱秀跟阿爹便不好再去溫泉閉關,我也只好回自己房裡獨睡。半夜阿爹摸來我的榻上,我抱住他竟悵然的喚了一聲“舅父”。
阿爹似是早有意料一般,微微悶哼一聲道,“想他,去找他便是。”
“不要!我有阿爹便夠!”我緊緊抱住阿爹,喃喃說道。
“莫要騙人,你這一整日嘴都噘的能栓一頭毛驢。”阿爹以鼻尖點點我的唇瓣,無波無瀾的說道。
“哪有?我只是厭煩那對父女倆賴著不走!”我也知這一日我摔盤砸碗搞了好些聲響出來,可就是不曾讓朱秀在意我一分。此刻被阿爹點破,我不曾發洩的氣惱再次翻湧上來,“既是來相看女婿的,看好就回去定日子便是,還在這裡賴著不走做什麼?難不成要連洞房一起入了再回去!”
“若是真的入了洞房,怕是就要留下來不走了呢?”阿爹輕笑,緩緩揉搓我的後背。
“呸呸呸!入什麼洞房!讓他們做一對野鴛鴦!”我咬著牙狠狠啐道,轉念一想讓一對紅衣男女寬衣解帶就更覺牙癢癢,攥起拳頭擂著阿爹的胸膛再次啐道,“啊呸!啊呸!做個屁鴛鴦!讓他們永生永世都不得相見,相見就拼殺才好!”
“呵。。。”一聲輕笑自阿爹身後傳來,不必抬頭也知是朱秀來了。
“你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陪你那追上門來的娘子!”我沒好氣的翻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摟住阿爹的腰身,將臉緊緊貼入他懷裡不看來人。
“誰是我的娘子?我的娘子在這裡呢!”朱秀那廝也是沒皮沒臉慣了,才不管冷臉熱屁股,只管翻身上床來抱我。
“去去去!離遠點,休要讓你身上的脂粉味燻到我阿爹!”我支開雙肘向後撐向他,嫌棄的不給他抱。
“女兒啊,你身上的醋味怕是要蓋過那脂粉味好幾層咯!”阿爹憋著笑,胸膛卻是在抖。
“阿爹——”我拖著長腔嗔怪他,向來在床上不樂意順朱秀意的阿爹,怎麼此刻又跟他一個鼻孔出氣了!
“罷了,我還是出去透透氣的好。”阿爹邊說邊將我推入朱秀懷裡,自己起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