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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的岑景末,代表戚家的章枕,還有那個全漫最了不起的助攻人才,都在對付他。

沈寄一對三。

其他家族都在隔岸觀火,一旦沈家有一點敗落的趨勢,他們一定會趁機撲上來,咬點肥肉回去。

茭白髮現自己感冒的時候,沈寄來了,他拎了條狗鏈,以及一個桶,用來排洩的。

沈寄給茭白栓狗鏈,叫他賤狗。

茭白話都說不出來,一張嘴就是咳嗽,快把肺咳出來了,他根本用不到那個桶,因為他被沈寄按在地上摳嗓子,吐出了胃裡堆積的所有食物。

那是茭白出事前在蘭墨府吃的早餐,還有他怕做餓死鬼,特地在去沙水村的路上,往嘴裡塞的各種零食。

全灘在籠子裡。

.

茭白被一股刺鼻的臭味籠罩,他都分不清是嘔吐物散發出來的,還是他自己身上的,他沒有用過一丁點食物和水,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不知道一天,還是兩天,或者連一天都沒過去,沈寄又來了,他帶來了一張遺像,一把椅子,還有很重的煙味和檀香。

又是燒了香過來的。

“去年你好好跟著我,哪有後來的這麼多事。”沈寄的嗓音嘶啞,眼裡有血絲,“我不該容忍你給你特權,帶你回沈家,甚至為你舉辦婚宴,和我母親起衝突,誤傷她,更是讓她因為你而死,你不配。”

“茭白,你就是個賤貨,”沈寄滿面嫌惡,“現在還臭。”

“你這樣,路邊撿垃圾的看了都倒胃口。”沈寄嗤笑。

見籠子裡的人閉著眼,一動不動,下巴跟脖子裡凝著嘔出來的胃液,渾身上下瀰漫著一陣陣惡臭,像一具叮了蒼蠅的屍體。

沈寄襯衣下的胸腔起伏慢了幾分,又快起來,他開啟籠子進去。

茭白被堅硬的皮鞋踢了一腳,他還是沒給沈寄想要的反應,太累了。罵髒話都沒力氣,要是不喘氣可以不死,那他連氣都不想喘。

沈寄將遺像擺在椅子上面,拽起茭白。

破舊的,不知道從哪個垃圾堆裡翻出來的鐵鏈在半空舞動,嘩啦響。

茭白本來不想理,可他聞到了食物的味道,所有感官都在那一瞬間活了過來。

這麼惡臭的環境裡都能聞得到飯香。

他一邊佩服自己,一邊撐開沉重又骯髒的眼皮,看見了一道光。

光裡是一碗鋪了點菜的飯。

茭白混頓的眼神逐漸清晰,他直勾勾地看著。

難受的時候他就抓佛牌,放在嘴邊咬住,牙齒磨著。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繩子勒紅了,還破了幾處皮。喉結上就有一處。

這會兒,他的喉結艱難地滾動,破了的地方都失去了知覺。

沈寄一身尊貴地端起那碗飯,神情冷血,高高在上:“想吃嗎?”

茭白不看沈寄,也不回答,就盯著飯。

“想吃的話,”

沈寄指著那張遺像:“跪下,磕到我滿意為止。”

第79章

磕頭?

給老東西的遺像磕頭?

茭白想笑, 髒破的嘴角扯不起來。

可去他媽的吧,明擺著就是換了新花樣折磨他。

無論他是磕,還是不磕, 沈寄都不可能讓他好好吃下那碗飯。

去年在熙園,沈寄說什麼“沈太太的身份,沈家的財產都是別人不敢奢求的東西,你全擁有了,到底還想要什麼”, 他說他要平等和尊重。

現在的這場侮辱, 就是沈寄當時那反應的後續。

一條狗, 還想要那兩樣東西。

“咳……咳……”茭白虛弱的咳嗽, 後腦勺的髮絲被大力往後扯, 他在那股力道下被迫仰起頭, 臉上的幹泥遮住了他的青灰氣色。

沈寄嫌惡地鬆開他的頭髮, 任由他站不住地摔趴下去,皮鞋踩上他的脊骨,一寸寸下移, 停在他的尾椎上面, 漫不經心地碾壓。

“不是想吃飯嗎?為什麼不磕?”沈寄用力去碾,面部扭曲, “磕啊!”

茭白疼得瞳孔猛縮,又一點點渙散,他叫都叫不出來,喉嚨裡只有痛哭的“嗬嗬”喘聲。

鐵籠裡臭氣熏天。

一個上位者在凌辱一個即將開啟大學生活的年輕人。

他們的年齡相差十八九歲。

年輕人和他兒子一般大,在他腳下奄奄一息。

茭白快疼昏過去的時候,尾椎上的皮鞋撤了,他空蕩蕩的胃絞痛, 對食物的渴望已經沒了。

那碗飯像是和他隔了一條泥河,他的嗅覺又被泥巴矇住。整個世界都是爛泥的腥氣。

“賤狗,你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有罪,想磕幾個頭,但是沒有力氣?”

沈寄將腳邊人往椅子那拖近一點,他蹲下來,抓住對方的頭髮,重重往下一摁。

“砰”

很大一聲響。

接著,又是一聲一聲的“砰”“砰”“砰”。

節奏緩慢,力道殘忍。

茭白被抓起頭髮,摁下去,不知反覆了多少次,他的眼皮早就撐不開地閉上了,頭上臉上都是血。

有一縷血液劃過他臉頰結殼的泥巴,混著一點泥水流到嘴裡,被他本能地嚥了下去。

長時間缺水,血都能喚起他的求生欲。

“七十個。”沈寄說出茭白磕下去的次數,言語中透著不滿跟冷淡,“沒到一百,剩下的三十個,吃下一碗飯的時候補上。”

話音落下,就是一聲脆響。

冰涼的瓷碗被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多碎片,鋪了菜的米飯灑得到處都是。

“吃吧。”籠中響起賞賜一般的話語。

茭白沒反應。

領子裡的佛牌繩子徒然被拽住,後勒,纏緊他的脖子,他也沒怎麼掙扎。

沈寄是下了狠手的,繩子死死絞著茭白,幾秒後,猛一下斷裂。

那一瞬,佛牌飛出去,掉落在地。

繩子一斷,窒息感消退,氧氣往口鼻裡湧,茭白大口大口吸氣呼氣,他的眼瞼動了一下,頭往那個方位偏了一點點。

.

有腳步聲離開了籠子。燈光,椅子跟遺像也一併被帶走。

茭白沒有去撿佛牌,那距離對平時的他來說,就是走上十來步左右而已,可現在的他要耗費全部力氣,都不一定能過去。

趴了不知多久,茭白把撈起很髒的衣領,垂著頭去擦臉上的血跡。脖子上也有,佛牌的繩子絞住他留下的痕跡正在滲血。

這動作他做得很慢,實在是沒有勁。

茭白管不了額頭的磕傷,只能等傷口自己結痂,他的手在地上摩挲,範圍漸漸擴大。

摸到一小塊綿軟的米飯,他捏了捏,無聲地呵笑了一下。

下一秒,那點米飯就被他抓過來,塞進了嘴裡。

我不是狗。

我是人。

我不是狗……

我是人……

茭白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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