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誰知一下車,膀胱就不太行了。
坐著容易產生錯覺,站起來才知道自己要不要放水。
這個點,休息站裡的人不多,卻也不少。元旦了,算是個假期。
茭白兩隻手揣在袖筒裡,哈著氣縮著脖子往裡面走,沈而銨跟他並肩,穿單毛衣牛仔褲,簡單清爽,背脊挺直。
兩人是兩個畫風。
休息站裡的女性全在看沈而銨,美少年在哪都是這待遇。
還有男的也瞅兩眼,羨慕。
茭白看得直樂,沒注意到沈而銨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他像一個入戲的旁觀者,進來了一點點。沈而銨在心裡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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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而銨給茭白買了泡麵,泡好了等他。
茭白去廁所了,不是他一個人去的,還有保鏢。他倆一道進去的,一人佔一個小便池。
保鏢不像茭白憋了那麼久,他速度快,完事了就去外頭等。
不多時,一個很高的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出來。
女人穿男士風衣,手腳都被裹住了,她的頭髮很長很密,亞麻色的,擋在臉頰邊,看不見長相。
身上有濃重的栗子花味。
顯然是在裡面有過一場激情片段。
保鏢甩了甩手上的水,砸咂嘴,這年頭把廁所當酒店房間的人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不嫌髒。
有腳步聲過來,保鏢忙恭聲:“少爺。”
沈而銨:“還沒好?”
“沒呢。”保鏢說,“茭先生路上憋壞了,得要一會兒。”
沈而銨立在牆邊,不知怎的,他的心頭猛跳了一下。緊接著,他就快步跑進廁所。
跟在後面的保鏢傻了眼。
人……沒了。
沈而銨耳邊嗡響,渾身冰涼,他抖著手抓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
不行。
他的人脈不夠,不能浪費時間。
沈而銨掛掉,換了前不久才透過話的那個號碼撥過去。
沈寄在自己的住處,他這兒小情是來不了的,裝修十分低調,現在他正在隔壁次臥,指使人往衣櫃裡辦衣物,將房間佈置起來。
接到兒子的電話,沈寄聽完就掐掉菸頭扔出去,打了幾個電話。
很快的,整個休息站的出口就被封鎖了起來。
同一時間,那條線上過去的每一輛車都會要被接受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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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是在車裡醒來的,他全身無力,四肢癱軟,脖子上還有個針孔。旁邊是女人的假髮和男士長風衣。
車沒在開,而是停在一個由倉庫改造的房子前面。
房子周圍都是樹,不像蘭墨府那樣四季蔥綠,這兒的樹幹巴巴光禿禿的,像一個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車門突然被開啟,茭白抬起手臂擋外面的天光,這會恐怕得是七點多了。
一個軟毛腦袋探進來:“嗨~”
茭白眯眼看去,扒在車門邊跟他打招呼的是個男生,一雙眼亮晶晶的,半害羞半激動地望著他。
不認識。
茭白又瞧了瞧,不對,有一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西城機場,你問我借過手機。”男生主動回答,“我問你叫什麼,你說你叫……”
後面傳來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耳朵,讓開,我要洗車。”
“洗什麼車嘛,我男神還在車裡呢!”叫耳朵的男生衝後頭嚷,“哥,你等會,等我把我男神扶出來!”
他對著車裡伸手:“男神,你沒什麼勁吧,來來來,抓我的手,我有勁。”
茭白:“……”
等等,耳朵?
茭白抓著他的手問:“你叫耳朵?”
小耳朵小雞啄米地不停點頭:“對啊對啊,是不是懷疑我是你認識的一個朋友?就是我就是我,我就是小耳朵!”
茭白痴呆狀。
小耳朵嘰嘰喳喳地說:“我在機場見到你之後就跟群裡的人說了,是他們給了我啟發,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求我哥幫我搞到機場的監控,我看了一天,我就……”小耳朵含羞帶臊地偷瞄了茭白一眼。
“我哥只有我一個弟弟,他被我又求又煩的,就答應把你弄到我家來。”
小耳朵把茭白從車裡扶出來,“可是你住在蘭墨府,我哥進不去,直到你回南城……”
茭白聽完頭昏腦脹,只想先睡一覺緩緩。他一個網友跟他在現實中碰上了,他不知情。對方還惦記上他了。
更是有個牛批的哥哥,膽子也大,竟然敢得罪沈家,把他擄走。
早前他還在三中的時候,小耳朵說他哥是個純種大金毛。
茭白掃了眼拿著水管,穿工裝褲跟皮夾克,嘴邊叼了根菸,左下顎有道疤,挺拔端正滿身肅冷,肌肉線條十分有震懾力的男人。
那叫大金毛?
那他媽的分明是黑豹!
茭白任由小耳朵用軟乎乎香噴噴的身子撐著他往屋裡走。
他應該不會在這待多久,撐死一天。沈老狗的權勢,他還是相信的。不知道沈而銨發現他失蹤的時候,有沒有掉金豆。
茭白鬍思亂想的時候,電子音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你的好友已上線】
茭白的腳步猛地一停,第七個好友竟然是那個洗車的男人?!
他看好友列表,亮起來的頭像備註是,鬱嶺。
——唯一一個不在豪門圈,也不參與主線的好友。
那到目前為止,只剩岑家小太子爺沒上線了。
茭白在看鬱嶺的頭像。
一隻……
螞蟻?
茭白又去看隨著揮水管,古銅色手臂肌肉鼓動的鬱嶺,這他媽的,完全不配套。就跟沈老狗的皮卡丘一樣。
“高瓜大哥哥,啊不對,茭白哥哥,我哥是特種兵出身,超厲害的。”小耳朵哼哼唧唧,“但你不能喜歡他,你是要做1的人,我相信你。”
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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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耳朵叫鬱響,他跟他哥相依為命,今天是他最開心的日子。
因為他看上的小奶狗大高瓜哥哥終於躺在了他的床上!
四捨五入就是睡過了!
鬱響出去了會,回來時手裡拿著一個針筒:“我哥說你不老實,他讓我給你注射這個,不然就把你送回南城,不讓我和你在一起,我只能照著他說的做了,你不要生氣。”
茭白把派大星抱枕丟一邊。
派大星都沒丟到床外,他還沒恢復力氣,現在又要挨針。
“很快就好的!”鬱響蹲在床邊,按著茭白的手,慢慢把他的袖子往上卷,“我哥要給你注射,我不想讓他來,他沒輕沒重的,我怕他傷到你。”
“所以還是我來吧。”
鬱響摸摸茭白的手臂,“我輕輕的,不疼的哦。”
然而他的手一直在顫。
跟帕金森似的。
被他抓在手裡的針筒也跟著顫。
茭白看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