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氣的暗諷,那麼從公告下來開始,大家直接開始公然的孤立。
不管是坐在教室或食堂,還是在去往上課的路上,都有無數道格外銳利的視線盯著她,要給她身上劃幾道口子。
而手機裡,每天都會收到很多無名問候,
“像你這樣的人怎麼還不滾出A大?”
“有點自尊心自己趕緊退學吧!”
……….
裴嫣並未像他人預期那般崩潰,她依然按部就班的上課,無視任何人的眼光。
只默默的關了手機,買了一堆速食放在宿舍,每天教學樓宿舍兩點一線。
女孩變得沉默寡言,幾乎一週沒開口說過話。
也不再去鏡湖寫生,不去林蔭小道旁閒逛,甚至藝術展覽館也再沒有她的身影。
只有宿舍成了她躲避的安全窩。
在這樣單調的迴圈往復中,她以為自己開始習慣了。
可每晚的輾轉難眠和夢中驚醒,清晨溼透的被褥和眼角。
無聲的告訴她,
這樣的事,你經歷再多次也習慣不了!
*****
林易風在紐約這一週都沒給裴嫣打電話,每每剛撥出去就被他掐斷。
男人變得猶疑,擔心女孩不接他的電話,不願聽到那漫長的“嘟”聲,害怕她的冷言冷語。
更害怕自己是否逼她太緊。
那晚的她好脆弱,如同一垂楊柳,輕輕一折就斷了。
林易風不敢再步步緊逼,在每個想她的夜晚,只能拿出手機裡的照片,目光迷戀。
那是他為數很少的珍藏,都在女孩睡著之後。
他偷偷開啟攝像功能拍下她的睡顏,心跳如鼓,時常緊張那微微抖動的眼皮會不會立馬睜開。
男人眼神沉醉,隔著螢幕描摹她嬌小的紅唇,粉嫩的臉蛋,飽滿的額頭……
短暫的思念緩解之後,是漫無邊際的空洞和茫然。
他還有機會嗎?
男人拒絕去想另種可能,安慰自己還有一生去補償她,還有幾十年去對她好。
終有一天,她會接受自己!
用工作和照片麻醉自己的男人並不瞭解國內發生的事。在他知道整個事件經過,已經過去一週多。
當時存了照片和影片的人發往了各個社交渠道,看到的人不計其數。
自然也包括林易風的發小。
不過影片裡的男人完全打碼,誰也看不清,只看著那輛車有點眼熟。
瞅了半天才想起來,嘿,這不林易風也有一輛嘛!
於是頗為新奇的轉到群裡,
“兄弟們,看看這輛車是不是和風哥那輛有點像?”
“我記得這是世界限量版吧,全球只有十輛,沒想到京都還有一輛啊!”
宋辭正慵懶的靠在酒店大床上,全身赤裸。剛乾完一炮的他無比舒爽,準備歇歇再來一炮。
他嘴裡叼著根菸,大手扒拉著手機,看到群裡的那幾個影片手一晃,抖落的菸灰差點沒燙著小弟弟。
宋辭嗆咳了幾聲,反覆瀏覽影片內容,震驚不已。
這他媽就是林易風!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
上次在東方天成他可親眼看見林易風和那女孩的貓膩。
明晃晃的搶朋友妻啊!
他也顧不上再幹一炮的事,連時差都懶得管了,立馬給林易風打電話。
要是被那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寫成這樣……
*****
下午,機場回城的高速路上。
秘書坐在副駕駛上,大氣都不敢出,明明車上開著暖氣,他卻覺得周圍的空氣被凍住,一陣陣涼意正往身體鑽。
他以為林總淡著一張臉,眉頭微蹙是最恐怖的事。
此刻才知道真正生氣的林總是什麼樣。
男人看似隨意的坐在後座,周身肌肉卻是緊繃著的,仿若一頭隨時要跳起來咬人的雄獅。
他的臉色陰沉,偏頭那刻,眼裡寒光咋現,似要將人瞬間凌遲。
秘書忐忑不安,試圖緩和這僵冷的氣氛,
“林總,我查了裴小姐的課表,上面顯示她下節課是藝術鑑賞,在第六教學樓302教室。”
“貼子的來源地址是國外,幾個叄教九流的網咖,人會比較難找。”
“酒店監控已經被覆蓋,目前還不清楚是誰在暗中拍攝。”
林易風半夜接到宋辭的電話,直接讓人定了最近的機票。他在飛機上反覆檢視那幾個影片,尋找著蛛絲馬跡。
男人皺著眉頭,冷聲開口,
“先聯絡A大校長,將她的處分取消!”
“再將南山酒店十月上旬的所有客戶資訊都篩選出來,查清到他們的背景!”
“把帖吧裡的貼子還原,找出每條評論的IP,找到後把他們的基本資料發給我。”
他看到影片的瞬間就覺得很不對勁,
什麼人會為了汙衊她,做出如此煞費苦心的計劃?
而且收手這樣乾淨,並大費周章的將線索引至國外。
分明是計劃已久!
他緊呡著唇,聲音冷冽,
“直接從她身邊的人開始查,無論關係好壞,每個人都不放過!”
張秘書一邊錄音,一邊在本子上記錄。
心也隨著林總的話一顫一顫。
他明顯感覺男人在盛怒邊緣,似要吃人的模樣。
林易風編輯了一段文字,直接從貼吧發了出去。
他切開頁面繼續給裴嫣打電話,還是關機狀態。男人捏了捏鼻樑,心中充斥著焦灼和怒火。
她不信任他,一點點都不信!
所以出了這樣大的事,寧願自己默默受著,也不會找他,連一通電話都不願打!
他滿腔酸澀,想將她狠狠的抱在懷裡懲罰,但更多的是滿滿的心疼!
她有沒有受別人欺負?
貼吧裡的評論那樣難以入目,她在學校是怎麼忍受別人異樣的眼神?
她有沒有哭?
只要想到他不在的這一週,女孩是如何忍受折磨的。男人的心就像破了個窟窿,疼得窒息。
為什麼變成她獨自承受這一切?
明明始作俑者是他!
是他不顧女孩的反抗佔有她!
是他叄番四次忽視女孩的意願逼迫她!
他林易風才是罪人!
想到女孩近乎崩潰的祈求,祈求自己放了她,男人的眼眶漸漸紅了。
他嘴唇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