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韓公子為何一定要過來討杯毒茶喝?”姚惜水這時候問道。
“我韓傢俬奴範武成在山莊為佃戶殺所,我父親趕到山莊來,我還沒有將姚姑娘夜訪的事說出來,他卻滿心擔憂我到三皇子身邊陪讀會給他惹來禍事,你說可笑不可笑?”
韓謙放下燙手的茶盞,盯著姚惜水的眼睛,說道,
“我經歷這一場噩夢,算是想明白過來了。我二伯有心縱容我在宣州荒嬉無度,居心叵測,而我親生父親看我這般模樣無藥可救,心裡也是厭煩,相聚才三四個月就將我趕到山莊眼不見心淨——而我這次又被選到到三皇子身邊陪讀,在父親看來,日後有可能給他惹下禍端,還不如看到我在山莊暴病而亡。姚姑娘,你說說看,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我,一個留之無用、看了礙眼,可能還會破壞姚姑娘大計的廢物了,是不是不夠資格在晚紅樓討杯毒茶喝?姚姑娘,你們千方百計的想我暴病而亡,以便三皇子身邊陪讀的人選能空出一個名額,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
姚惜水強作鎮靜,不讓自己按著桌子的手顫抖起來。
姚惜水年齡雖小,但除了自幼的訓練不說,自從開館就週轉在那一個個老奸巨滑、色慾滔天的醜陋男人之間,每天所經歷不知道是何等的千難萬難,自以為早見慣人心曲折,也自以為能將內心掩飾得波瀾不驚。
然而這一刻,姚惜水卻有一種被眼前少年剝光的窘迫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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