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再砸一次。
44、殿試得中
44、殿試得中
那捧著盤子的小黃門自然就是魏妙秩, 她見皇帝氣沖沖伸手過來,噹噹即一個激靈防範了起來,在皇帝的手離那茶碗還有半寸距離時, 她突然端著托盤就挪開一點, 托盤上的茶碗也就堪堪避開了皇帝的手。
皇帝的手落了空,倒是沒怎麼在意,於是又一次伸出了手,魏妙秩仍是如法炮製,在皇帝的手堪堪夠著之時 , 將托盤又一次挪開了。
皇帝這次警覺了起來, 他轉過過來瞥了一眼,見著身邊的小黃門低著頭一聲不吭, 手裡卻牢牢護著那隻托盤及上面的茶碗,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狗奴才,還不遞過來讓朕砸!”皇帝喝罵了一聲。
魏妙秩一聽這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她竭力忍了笑, 卻是不依著皇帝的話, 她低頭走近御案,將手上的托盤放了下來, 又拿起上面的茶碗, 將上面的蓋子打開了,又高舉過頭奉給皇帝。
“陛下,您先喝口茶潤潤嗓子,等會兒再罵這兩個惹您生氣的大人!”魏妙秩輕快著聲音道。
呵,御前什麼時候來了這般位小內官,還真是個憨憨吶,這個時候要皇帝喝茶潤嗓子, 可不是大米飯吃多了膩味想吃板子了!跪在地上的兩個官員心裡都作出了這般猜測,又忍不住悄悄抬起了頭,想要看看這不要命的小內官生得什麼模樣。
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皇帝聽了這話居然沒有動肝火,他先是愣了一下,眼光在那冒著香氣的茶碗上掃了下,居然伸手過去,端起茶碗來,遞在嘴邊喝了起來,敢情是罵了這大半天的人,他是真的口渴了。
“你是哪冒出來?”皇帝一邊飲茶一邊順口問了一聲。
魏妙秩沒有理會皇帝,她將頭更低了些,可是有些抖動的肩頭還是出賣了她正在忍笑的事實。
“問你話呢!”皇帝催問了一聲,見得對方仍是沒動靜,一時著了急,一把就將手裡的茶碗重重地摜在了案上。這聲音驚得地上的那兩大臣面色一變,不由自主的將脖子都縮了一縮。
見得皇帝急了,魏妙秩這才慢慢抬起頭來,她面上笑著,還眨了下眼,一副頑皮模樣。
“陛下,我不是哪冒出來,是坐著馬車來的。”
魏妙秩眨巴著一雙黑亮亮的眼睛,笑嘻嘻地看著皇帝道。
“秩兒,你是秩兒?”皇帝驚叫了起來,面上的神色驚喜交加,見著魏妙秩衝她點頭,他隨即開懷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好你個機靈鬼,還是這般頑皮!”皇帝笑得眉眼舒展,沒有一絲像剛剛生氣砸東西的狂怒模樣。地上的兩人都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魏妙秩,心裡都在想不知道這眉眼俊美的小內官是從哪來的,怎麼皇帝一見他就開心成這樣。
魏妙秩自是注意到了那兩人的眼光,她忙努努嘴,示意皇帝看看他們。皇帝這時才覺查到了,他轉過身來,袖子一揮對著那兩人就道:“你們兩個跪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起來,想法子查案緝兇去啊!”
“臣等遵旨。”那兩人聽得皇帝放他們走,隨即面露驚喜之色,趕緊利索著自地上怕起了身,施禮過後快著腳步往門外退去。
“周大人,您可認得那小內官是哪個宮裡的真是不得了,陛下一見他就這般開心,還真是頭一回見……”那紅袍官員小聲嘀咕著道。
“老夫到哪裡會認得什麼內官?張謠誠,你還有心情關心這事,案子再沒進展,你頭上這頂烏紗連同老夫頭上的,都要被陛下摘了去!”那紫袍的突然動了怒。
“是是是,周大人,下官這就回衙門查案去……”那綠袍的趕緊諾諾應下。
眼見這兩官員急匆匆出門離開了,魏妙秩這下伏下身子,朝著皇帝行了拜禮。
“秩兒拜見皇帝舅舅……”
“嗯,好好好,快起來,朕的外甥女長成個大姑娘了……”皇帝忙抬雙手扶起了她,將又她仔細打量一番,面上的神色很是欣慰。
“秩兒,雲州自京都路途遙遠,你這一路可都順利?”皇帝又關懷著問。
聽得皇帝問起路上情形,魏妙秩忍不住心裡生出一陣心虛來,她可是拿著皇帝的御賜之物,冒充了一回天子密使的。想到此外,她退後一步,而後跪在了地上。
“秩兒,你這是做什麼?”皇帝驚訝了,忙要伸手相扶。
“皇帝舅舅,秩兒在路上可是做了件錯事,可得請您寬恕我的罪過。”魏妙秩鄭重其事地道。
“你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人,竟要朕寬恕
你,你快起來說說看。”見得魏妙秩這樣,皇帝的好奇心被吊了個十足。
魏妙秩聞言起了身,又自袖內掏出了一樣東西遞給皇帝,皇帝接過一看,就認出那是自己那把黃玉手柄,上面浮雕夔龍紋金鏤空花琺琅金鞘的小直刀。
“這不是杏玉嗎?你小時候從朕這拐走的?”皇帝指著那小刀問。
魏妙秩點點頭,緊接著,自西水莊破廟說起,將一路上的事兒都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其中自是隱去了林湛識破她女兒身,兩人有所親近的細節。
“這借屍還魂案以及惡魔繡娘案,真是你還以那姓林的書生的一塊斷的?”皇帝聽完之後,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意外之色。
“嗯,他姓林,單名一個湛字。”魏妙秩一本正經地回道。
“怎麼,皇帝舅舅也聽說過這兩起案子嗎?”魏妙秩見了皇帝的神色,面上也有些驚訝地問。
“怎的沒聽說?最近就連後宮都在傳這兩件事兒,傳得神乎其神,朕還特地讓刑部調了這兩縣呈上來的公文看了。舒陽縣令及姑城縣令可都提到了天子密使的事情。朕心中納悶得很,還真想派人出去細查這件事呢!”皇帝笑著道。
“秩兒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了?”魏妙秩聽到這裡,一雙秀眉蹙了起來,聲音也問得有些怯怯的了。
皇帝見了她這模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抬手示意魏妙秩在一旁的案几邊坐了下來。
“你手上拿的是朕的御賜杏玉刀,可不正是天子信物,這算是哪門子欺君?朕啊,可得好好的嘉獎你一番,對了,還有你那名喚林,哦……林湛的好兄弟!”皇帝揮了下袖子心情大好。
“咦,林湛,這名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