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起身後笑得一臉的溫軟。
“謝我作甚?若不是憑著阿湛的勘查與推斷之能,我縱是有滿腔熱情也是束手無策,因此呀,這最大的功勞當屬你。”
魏妙秩一這說著,一邊笑盈盈地看著林湛,眼神裡寫滿了誇讚之意,林湛被她有些發窘,忙避開她的眼光笑而不語。
“對了,我想問問你,你真的是隻憑那繡娘見了你我面不改色,以及生著一雙大腳就斷定他是男扮女裝的嗎?”魏妙秩突然間提出了心裡的疑惑,剛才她就一直想問的,礙於崔縣令在場忍著沒問出口。
林湛聽得這話沒有立即回答她,他拿眼將她上下看了一回,面上的笑意裡,有絲說不出的意味。
“你看我做什麼?”魏妙秩驚訝相問。
“你沒聽過吃一塹,長一智嗎?”林湛笑得很是溫軟。
吃一塹,長一智?魏妙秩先是愣了下,而後再仔細一想,突然間就恍然大悟了。她女扮男裝,騙得他與她稱兄道弟好些日子,這可不算是讓他吃了一塹了。怪不得在那杜小姐的閨房內,他聽說繡孃的異樣之後,一雙眼睛朝她看了好一會兒,而後就突然說要去會會那繡娘了。
“如此說來,倒是我激發了阿湛的靈感了?”想明白過來的魏妙秩笑得有些得意。
林湛先是點點頭,一眼見得她這模樣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魏妙秩見了愈加高興,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燦爛了。
兩人竊竊私語一陣又相視而笑的一幕,皆都落進了身後
不遠處徐長霽的眼內。徐長霽雙手抱臂站在原地,眉心已是擰成一個“川”字了。
“嗯哼……”
見得那兩人還旁若無人的相看不厭,徐長霽終於按捺不住了,鼻孔裡發了很是不滿的一聲,這聲音引得魏妙秩與林湛同時轉過頭來看他。
“徐少俠,怎麼了,可是嗓子不舒服?”魏妙秩笑看著徐長霽問。
徐長霽聽得臉一黑,崔縣令喚他為“少俠”是為客氣和讚揚,可這樣被魏妙秩喊來倒有了一絲調侃的意味了。
“我肚子餓了!”徐長霽很是沒好氣。
魏妙秩聽得這話好一陣驚訝,向來叫肚子餓的都是元宵,今日元宵還沒叫上,這徐長霽倒是先叫喚上了。
“魏秩,你這書童脾氣有點大。”林湛看得徐長霽一臉的是耐之色,忍不住低聲道。
“可不是嘛,這脾氣還不是一點點。”魏妙秩很是認同地點著頭,徐長霽聽得心裡窩火,這好好的“徐二哥”成了個書童,還要被這弱不禁風的書生口出譏諷之言,他哪裡能忍?他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正待出聲說句不好聽給林湛聽。
“但凡本領大的人,都有一些脾氣的。”林湛竟是趕在徐長霽之前開了口。
徐長霽一聽這話,那正欲脫口而出的話便生生嚥了回來,他本是想的是“你這書生得意什麼?若不是有小爺在,那能輕易擒住那人犯?”,可林湛趕在他之前說他是個有本領大的人,他要再這樣斥人家,可就顯得氣量太小了?
“我,我是肚子餓,因此心情不好……“半晌過後,徐長霽總算憋出了一句話來。
“公子,元宵也餓了。”一直沒說話的元宵也摸了摸肚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行行行,被你們說得,我也覺得飢腸轆轆了,都快點走,回客棧祭五臟廟!”魏妙秩揮揮手,率先邁起了大步。
不多時,一行四人就很快就趕回了客棧,又讓掌櫃的送上了一大桌子菜餚。酒足飯飽之時,自是要告辭各自回房,可魏妙秩卻不想就此歇去,她心裡很還和林湛再說會兒話,可一旁徐長霽虎視眈眈的就是不肯挪開一步,魏妙秩無廳奈何,只好推說有些累了就告辭回了房。
魏妙秩回房洗漱之後,卻是沒有一絲睡意
,這兩天經歷的事兒太令人意想不到,她一躺下來腦子裡便走馬燈似的,一會兒是想像中杜小姐靈巧溫婉的模樣,和棺木之中蒼白中泛著鐵青的冰冷麵孔交錯出現。一會又似看見了悲痛欲絕的曹家公子,一會兒眼前又出現了秦初生那張奸邪無恥的面孔。這些畫面交錯出現,攪得她心神不寧了,哪裡還能睡著覺?
輾轉反側了幾回之後,魏妙秩索性披衣下了床榻,睡在外間的元宵聽得動靜忙也起了身。
“郡主,天都黑了,你這是要去哪裡?”元宵問。
40、傾心一吻
40、傾心一吻
“我睡不著, 回去逛一會兒。”魏妙秩一邊說著一邊穿好衣裳就往外走,元宵忙提起一盞燈籠跟著出了門。
魏妙秩在屋外的廊廡下站了一會兒,眼光一閃, 發現廊道拐角處有處樓梯好像是通往樓頂的, 於是信步走了過去,又順著樓梯往上攀去。待上去了這才發現這客棧的樓頂倒是別有一番景緻,上面竟是搭了個葡萄架子,架下置著木製的桌椅,在這朦朧的夜色裡倒是有種拙樸寧靜的感覺。
魏妙秩才看了一眼就喜歡上這處地方, 她拿起元宵手裡的燈籠, 快步走到那葡萄架下,將燈掛在了上面, 又在架下的小木桌旁坐了下來。
“元宵,你去替我泡壺茶來,對了,將剛才那碟沒動過的蜜餞也端上來。”魏妙秩吩咐元宵道。
元宵答應一聲, 快著腳步就下了樓, 一會兒功夫之後,就又捧著魏妙秩要的東西返身回來了。
元宵放好了蜜餞, 又自壺內倒了一盞茶放在了桌上, 魏妙秩接過茶飲了一小口,放下茶盞之後,小聲嘆了口氣,面上也有一絲落寞的感覺。
“郡主,一個人飲茶有些冷清了,要不然,我去把林公子喊來如何?”元宵壓低了聲音問。
這丫頭, 什麼時候竟學會揣測她的心思了?魏妙秩在心裡嘀咕了一聲,唇角卻是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若是林湛此時在身側,陪她一道飲些茶水說會話,想必是件令人舒心的事兒。
“郡主,我去了。”元宵不待魏妙秩發話,已是笑著轉過身就打算往樓下去。
“誒,你等一下。”魏妙秩趕緊叫住了她。
“你就說,我可能是晚膳吃得有點多了,胃裡像是有些不舒服,請他來看一眼。”魏妙秩壓低了聲音,說話之時面上到底還是掠過一絲不自然來,她還真有些擔心元宵請不來林湛。
元宵聽得這話,忙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