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一聲,緊接著又想起一件事來,忙緊走幾步又扯開嗓門喊道:“林大人,林大人,明兒一早下官要去哪兒尋你們?”
“城中最大的客棧就是。”林湛的聲音傳了過來,人已是走出門外老遠了。
林湛出得大門,就見得魏妙秩已是上了馬,元宵牽著他的灰驢正等著他。林湛趕緊上前,向元宵道了謝之後也慢慢爬上了驢背。
“你與那崔大人說什麼悄悄話呢?”魏妙秩坐在馬上,朝林湛瞥了一眼。
“我能說什麼?無非是叫他放寬心,這案子的事,自有明公子在。”林湛垂著眼,面上看不出情緒來。
“阿湛向來不與人攀談,可這回對這崔大人倒是青睞有加嘛。”魏妙秩一邊催馬前行一邊道。
林湛聽得這話也不氣惱,只輕拍著灰驢與魏妙秩並肩而行。
“我看對崔大人青睞有加另有其人吧,才沒說幾句話,可就什麼都答應人家了。”林湛聲音輕緩,面上也看不出一絲慍意。
“你這可不是冤枉我了?明明是你自己先答應人家要只要那杜家同意開棺驗屍,你便助他一回的。”魏妙秩轉過臉看他,面上也含著一絲薄怒來。
“是,是我先答應的嗎?”林湛指了下自己,好似有些愣住了
“可不是嘛!”魏妙秩重重點頭,林
湛的面上便有了一絲理虧之色,看看她就不再說話了。
“所以,這回啊,是你自己攬下的事,可不能再埋怨我!”魏妙秩笑了起來,而後抬手一鞭,縱馬朝前方奔去。
林湛忙也跟了上前,待跑了一段路後,他好似想起了什麼,口中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嘀咕著道:“不能埋怨嗎?若不是被你封了個林大人,我又何必一次次地淌這些渾水?”
林湛聲音雖是不大,可魏妙秩卻是聽得清楚了,她心中一陣好笑,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只轉過臉來問:“阿湛,你剛才說什麼呢?風有點大,我沒聽清。”
說話之時,正有一陣風過,傾刻間,吹起了她束髮的絲帶,不時輕拂著著她的臉頰,她覺得有些癢,於是就微微眯了下雙眼。林湛看著眼前那兩彎月牙兒似的眼睛,一時就說不出話來,適才心中的那些嘀咕也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哦,我是想問,你想出說服杜家人同意開棺驗屍的方法來沒有?”片刻後,林湛收回了眼光又改了口。
魏妙秩聽了不說話,直笑著看看林湛,而後只催動馬兒朝前跑了起來。
“你想知道嗎?那晚飯的時候陪我喝上幾盅,我要是高興了就會告訴你!”魏妙秩人已是跑出去老遠了,只聽見聲音隨著風飄了過來。
“我,我不會喝酒!”林湛衝著她的背影有些驚慌地喊了一聲。
33、竹馬來了
33、竹馬來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 魏妙秩一行三人住進了韶興鎮上最大的客棧君悅樓。魏妙秩一進了二樓上房外的小廳,就坐到在廳內擺著一隻小榻上,臉上也出現出一絲愜意的神情來。
“這榻還算得軟乎, 不似昨日那家, 那榻硬得像石頭,硌得我骨頭都痛。”魏妙秩靠在榻上眯著眼睛道。
“嗯,昨晚上可真是委屈公子了。”元宵也順口接話道。
林湛才在一旁的小圓桌坐了下來,一聽這話,面上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神色來。
“昨晚那城裡可是有不少大客棧的, 你們怎的不住進去, 倒是尋了那麼間小客棧?”他看著魏妙秩問。
魏妙秩一聽這話心裡暗遭了一聲糟,昨晚是特地為了等他, 自己才在那麼間小客棧將就的,這會兒他問起來,若是被他發現豈不是太沒面子了?
“有大客棧嗎?我和元宵怎麼都沒發現啊?阿湛你是怎麼知道的?”魏妙秩急中生智,竟是反問起他來了。
“嗯, 我進了幾家大客棧, 只因價錢過高,我囊中羞澀, 就又出來了, 最後才尋到那家小客棧,倒是與你們巧遇了。”林湛垂著眉眼,面上的神情還算得平靜。
沒想到這書生說起慌來也是面不改色,魏妙秩忍了笑意,面上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那麼晚才到……”魏妙秩一邊說著,一邊瞄了眼林湛, 見他明顯一副鬆了口氣的神情,她不禁又在心裡發起了笑。
晚膳之時,魏妙秩果然叫了一壺酒來,可林湛不僅自己不喝,還將酒壺收了起來也不讓她喝,魏妙秩一時惱了,正待與他理論一番。
“這才過了幾日,你便要飲這寒涼之物?”林湛卻是突然出聲道。
魏妙秩一聽就愣住了,過了半晌突然想起自己前幾日葵水來時痛得昏厥過去,那時他替自己診脈的,自是記得日子的,因此這會兒拿這事阻攔她飲酒。
“可我,可我都已經……”魏妙秩話說了一半突然住了口,她怎能與書生談論這女兒家的事,還要告訴他她身上此刻已是乾淨了。
魏妙秩慌得捂得自己的嘴,又抬眼偷瞄了一眼書生,這一看卻又是想要笑了,林湛的神
色比她更加的慌亂,一雙眸子也飄忽著一副無處安放的模樣。
“那個,不喝就不喝,我餓了,趕緊開吃……”
魏妙秩抬高聲音嚷了一聲,而後抓起筷子就大口吃了起來。林湛的面色這才鬆懈了下來,忙也低頭不語吃上了。
……
“你真的想到辦法去說服杜家老爺同意開棺驗屍嗎?”晚膳過後,林湛回房之前,轉過身又問她道。
“你回去安安穩穩的睡一覺,我保管明兒一早事情就解決了。”魏妙秩說得一臉的自信之色。
林湛眼見問不出來,只好嘆口氣告辭回了房。魏妙秩獨自在房裡坐了一會兒,這時就見得元宵自外面進來,站在她跟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蔫了吧唧的,晚上沒吃飽?”魏妙秩白了她一眼。
“郡主,我好像看見徐二公子了……”元宵一邊說著一邊搓著手,面上也浮現了一抹緊張之色。
什麼?徐二公子?魏妙秩聽得這話,剛進嘴的一口茶水就驚得嗆到自己了。
“咳咳,哎呀呀,怎的叫他找到了呀……”魏妙秩一邊咳著一邊驚訝出聲。
“怎麼?郡主聽說我來了,竟是激動成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