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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妹妹來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葉歡趕緊讓杏兒退下,免得淑妃看了多想。
淑妃趕緊笑臉相迎,過來就坐到了葉歡旁邊,說:“是我讓下人別通傳的,畢竟自從上次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妹妹就沒來看望過姐姐,妹妹心裡有愧,所以不知道姐姐還願不願意見我。”
葉歡笑,拉過了淑妃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便說:“哪裡的話,咱們都是皇上的人,哪裡還能這麼生分。你上次昏倒,我也沒空去看你,現在你倒先來看我來了,該愧疚的人是我才對。”
淑妃見貴妃真的沒生自己的氣,便趕緊差人拿來了一個玉簪遞到了葉歡的面前。
“這是?”葉歡問。
“姐姐可喜歡?”淑妃問。
葉歡點頭,拿過去仔細端詳了一番,便說:“這成色和款式看著倒是上乘之物,說不上喜歡不喜歡,畢竟是妹妹的,我也就當是過過眼癮罷了。”
說完便把簪子重新放回原處。
淑妃見狀,又重新拿起,說:“實不相瞞,姐姐,這是皇上今日賞賜給我的東西,雖是皇上的一片心意,可我卻覺得受之有愧,所以便想著把其中最為好看的首飾帶來轉贈給姐姐。如果姐姐喜歡,就收下吧,也算是了卻了妹妹我的一樁心事。”
她這個意圖很明顯,就是想償還那日她沒有替貴妃求情的事。
葉歡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放在了這個簪子上。
玉簪是個好東西,估計任誰都想把它戴在頭上。可是她知道,她和皇上的關係極為尷尬,皇上就等著抓她的把柄好處置她的父親呢。這淑妃的好意,恐怕是不能收。
她笑笑,把簪子又放了回去,這一次她還專門把那錦盒蓋上,便是讓淑妃再也不好提這事。
“妹妹的好意,本宮心領了。我也知道妹妹不是有心,在這宮中,人人都想自保,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妹妹這次還是沒想明白,皇上寵愛你,那就是皇上的心意,你若要是把這份心給了我,那豈不是影響了皇上對於妹妹的情誼?這可不是件好事。天色不早了,我看妹妹還是回去吧,以後只要妹妹想來,咱們宮裡的大門就隨時為你敞開。”葉歡開始下起了逐客令,客氣得讓人無法拒絕。
淑妃也能聽懂,便拿著東西,點頭離開了。
走到門口,她還特意回頭問:“姐姐說得可是真的?妹妹以後可以經常過來嗎?”
葉歡說:“只要你願意,當然可以。”
淑妃聽完,便高興的走出門去。
一行人走到半路,淑妃的宮女就在淑妃耳邊竊竊私語:“娘娘,你怎可這麼糊塗,這貴妃可是咱們宮裡避之而無不及的人,你怎還願意和她成為朋友?”
淑妃說:“我覺得貴妃娘娘挺好的,原本我以為,她會很兇,極不好相處,可是剛才短短的幾句話,卻讓我倍感親切。”
宮女說:“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難道不記得,剛才您進門的時候,貴妃還和她的宮女在議論您嗎?她都在說您是狐媚精了。”
沒錯,進門的時候的確是有聽到她們在議論自己,可是這話並不是貴妃口中出來的,貴妃還制止她的宮女不讓說呢。
淑妃想反駁,就在這時,她的小腹開始疼痛起來,她捂住肚子,對宮女說:“我有點不舒服,快,快傳太醫。”
這邊,葉歡正在下棋,杏兒就在她旁邊替她扇風。
這丫頭什麼毛病沒有,獨獨就是嘴碎。
剛才對於皇上的抱怨還沒說完,現在仍是說:“娘娘,您倒是說說為什麼會這樣啊,奴婢就是想不通。”
葉歡說:“一個人變心了,就別惦記他曾經的好了,有什麼用呢,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她嘆了一口氣。
突然間門被人一腳踢開,杏兒大喊:“是哪個狗奴才這麼放肆,竟然擾了主子清淨。”
可是話還沒說完,杏兒就臉色大變,她跪倒在地,不停的向來人磕頭恕罪。
“皇上,是奴婢不好,沒看清是您,求您饒了奴婢,寬恕奴婢吧,奴婢知錯了。”誰能想到,久不來他們宮裡的司徒鏡,竟然會在這一天出現在她們面前。
葉歡看著司徒鏡一副來勢洶洶的樣子,就知道這人定是找了她的什麼錯事要來收拾她了。
便也跟著跪在地上,說:“皇上來了,臣妾有失遠迎,是臣妾的不是,懇請皇上恕罪。”
司徒鏡過來,一把捏住葉歡的下巴,說:“錦瀾,想你我夫妻一場,以前你寬厚仁慈,如今你怎就生了歹毒之心?”
這話從何說起?
葉歡搖頭,說:“臣妾不知皇上此言何意,請皇上明示。”
司徒鏡說:“淑妃特意來你宮中給你送東西,你不僅佛了她的好意,還想加害於她,險些害了她腹中的胎兒,你又怎可擔得起這個貴妃之位?”
淑妃出事了?
從淑妃來這裡到離開,整個過程不會超過五分鐘,而且她也沒有在這裡喝下任何東西,又哪裡會是她所害?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再一次找到了置他於死地的理由。
“擔不擔得起,全憑皇上您一句話,若是能讓你開心,我做什麼都可以。”葉歡看著司徒鏡冷笑道。
既然你想這樣,那就讓你如常所願好了。
司徒鏡看著葉歡,眼裡竟閃過一絲驚愕,恐怕之前的貴妃從來都不曾這樣過。是啊,何錦瀾把他司徒鏡當做是生命的全部,又怎可輕易捨棄,她是怎麼樣都會想留在司徒鏡身邊的。如今卻是這麼容易就妥協了。
她的眼裡就只有冷漠,這讓佔有慾極強的司徒鏡心裡慢慢升起了另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時,外面那個照常送藥來的太監走了進來,說了聲:“皇上,貴妃娘娘該喝藥了。”
司徒鏡一直盯著葉歡,想在她的眼眸裡找到答案一樣。聽到太監的聲音,他忙鬆開鉗制住葉歡的手,眼神閃躲開來,好似做了什麼壞事。
“喝藥吧。”司徒鏡說。
葉歡服了服身,她從太監手中端起那碗藥說道:“感謝皇上還關心著臣妾,即使知道臣妾做得千般不對,也還是每日差人送藥過來讓臣妾補身子,臣妾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皇上的好。”
說完便是想一飲而盡。
那一刻,她彷彿是決絕的,不帶一絲猶豫。
皇上有些緊張,在她馬上喝下的那一刻,他喚了一聲:“慢著,我還有事,等我出去再喝。”
葉歡苦笑,略帶哽咽的說:“皇上你我夫妻一場,難道連看我喝藥都不想看了嗎?”
司徒鏡看了葉歡一眼,說:“就是因為有過曾經,所以我才一直對您忍讓,錦瀾,別怪我狠心,只怪咱倆生不逢時,沒在對的時間遇上。”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