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差距。”
那士兵猛得睜大眼睛,突然反應無比迅速地跪了下去:“不,大人比我高。”下一秒他的頭顱就滾落在地上,黑色的血液從脖頸處噴湧而出,身軀無力地向前倒去。
斯曼手上那把軍刀浸滿了血,粘稠的血順著刀刃往下掉落。他的眼睛已經舒展開,目光卻依舊森然、夾著野獸的戾氣。譁得一聲刀入了鞘。
“啊~~忘了問什麼事了。”
牆角處侖撒只聽見這一句話,對方冷淡的口氣讓他的嘴角一抽。
——
不用懷疑,那是菲羅曼卡,他又換了一張臉去打探訊息了。不然他沒法對付日益急躁起來的阿茲撒。
少年正在擦著他那已經被擦得閃閃發亮的劍,他越來越急躁了,愈來愈希望自己的擁簇者回歸。這種夙願在他歷經無數痛苦熬過無盡歲月忍受千百種詛咒和禁術後,愈發深刻起來。
他自胡期(人界)復甦,帶著失敗者不能抹去的烙印,緊握手中不失色的徽章,從一片片富饒卻陌生的土地,數千年奔襲,在那幾乎絕望到指尖都顫抖的日夜裡,裹挾著傷痛和微弱的希望穿越無數個位面……
他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他看見這片土地,他的故鄉,他深愛的彌撒,他深愛的彌撒啊。
高聳的聖塔,永垂不朽的司綠蘭,被十里夾道歡呼的彌撒勇士……
他只看見荒蕪的土地。
荒蕪的彌撒。
荒蕪的彌撒。
“而那些卑劣的勝利者,他們的土地居然能擁有那樣多的繁華!!混亂不過千年,他們的主就從那該死的轉生塔降生了!!還有二代、三代、……我們呢?教皇他為何還在沉睡?他如何能容忍他的教徒過著自相殘殺才能生存下去的日子?!他怎麼能讓這片曾經如同太陽一般光輝的土地浸泡在泥淖裡分裂一萬年呢?他——怎麼能!!!”
吼出這一句的時候,他如綠寶石般的眼眶裡湧出了淚水,他看著菲羅曼卡,面上是冗長到無法計算的時間積壓起的憤怒、不甘、乃至怨恨。
三四百年前才從封印鬆動處甦醒的菲羅曼卡,顯然無法體會他內心那種交織到近乎瘋狂的痛苦。更何況,他們擁簇的主並不相同。但是……但是面對故土悽慘,敵人卻豐衣足食享著太平盛世的心情,任何人都是一樣的。
何況,那群更像魔鬼的傢伙,是靠著那樣狠毒的方法贏得勝利!
他永遠不會忘記,永遠也不會忘記!!!
他的胸膛因為憤怒有了很大的起伏,要拼命壓抑住才能重新平靜下來:“冷靜些阿茲撒,他不是不想,他只是不能。”他王者的靈魂被封印在了重重的血咒之下,他和他忠誠的百萬軍隊還在沒落之地的廢墟下長眠。
阿茲撒的臉突然唰得轉變了,面無表情,語氣帶著點懷疑:“你說什麼?”
“轉生塔一萬年都沒有誕生新主,你不知道原因嗎?”菲羅曼卡用一種俯視的目光看著阿茲撒,那種姿態甚至帶著點幸災樂禍。
“你在說什麼?”阿茲撒的口氣完全冷了下去,他心中有一種無比可怕的想法冒出來,如一條毒蛇纏上了他的脖頸。
“烏離斯……我是說教皇他沒有死。”
阿茲撒渾身的肌肉突然鬆弛了下來:“我知道……我知道。他現在一定是遇到了困境,他一定也希望得到我們的幫助。可我們找不到他啊。”說到這裡,他突然落寞起來,頹喪地轉過身去。
他沒有看見身後菲羅曼卡的冷笑。
我們?什麼時候是我們了?只有你,只有你阿茲撒。我的主人,我的殿下,我已經找到他了。
這邊的俳瑞特剛從弗洛米斯鏡的空間裡出來,達羅彌亞就堆著笑容迎上來。
對方守著他,一路走回走道的門口。
走過克里曼斯封印的時候兩人似乎都有話說,先一步的是達羅彌亞:“俳瑞特,你有沒有想念過西斯呢?”
他看著那古神,突然覺得那笑容很是不懷好意:“現在沒有。”他剛剛才看見那傢伙坐在塔頂上耍憂鬱呢,更何況還有三年他就能再見到對方了。
達羅彌亞若有所思地應了聲。
“達羅彌亞,如果那是拯救,我們為什麼要對勝利的歷史那麼害怕呢?”
古神的臉瞬間就從八卦轉為了深沉,甚至帶著驚慌。“害怕?什麼害怕?那只是為了讓黃金天使們不被自己轉生前的榮衰所困惑。”
俳瑞特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了會達羅彌亞,才輕聲說出一句:“是嗎?”算了,不去追究了,他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他還要解決西斯的事情,還有三年,三年,時間又過於短暫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大段都沒有明顯的改動,下面幾章又有大塊的改動和填充,內容會豐富很多。我前段時間在外地,無法上網,又沒更,真是sorry啦,求大家原諒。
第11章 (修)男主就地更新裝備
時間滾到了離大軍去往萊基嗒還有三個月的時候。
事情是這樣的,加索突然間對西斯說道:“大人,帶斯曼長官去沒落之戰遺址練練膽吧。聽說已經有一批人在那裡嚇破膽了。”
然後西斯就帶著斯曼去了。
——
遠遠的,能看見在土地上縱橫開去的裂谷,開啟了法咒之眼後,密密麻麻的魔咒如蟻般趴伏在那裂谷,血紅的芒星,金黃的法陣,層層交疊,無數大大小小交織著蔓延了數十公里的土地。
西斯在片刻的呆愣後,很快就關閉了法咒之眼。她看向一邊帶點迷惑看著自己的斯曼,說了句沒事。就算她再怎麼討厭冗長的咒語、厭惡繁瑣的法陣,可她也是認得出那些究竟是什麼法咒。一眼掃去便是上千的陣法,上千的封印,全部是禁咒級——金黃色、血紅色——施法者的血從神之血逐漸喪失生命力,最終冰冷。
這片土地,這座封印,究竟埋葬了多少的天使?
西斯有些恍惚地帶著斯曼降落到了裂谷中少有的還立著的一片平臺,她看向那居然望不到底,只有一片黑暗的谷。這裡面封印了多少的魔鬼,壓制了多少的罪惡?
“主人。”小惡魔的聲音有些柔軟,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在平臺邊俯視下方的西斯。
西斯轉過身來,她突然想對斯曼說讓我們回去吧。也只是想想,她猶豫了下,對斯曼說道:“下去吧。”
“恩。”小惡魔點點頭,等著主人帶他下去。
西斯站在一邊,等著斯曼自己展開翅膀下去。
陰風君穿過平臺上頹敗的拱門,狂笑著離去。
“自己下去!”好半會西斯才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他立即用一種萌寵才有的委屈眼神看她:“主人?”
“翅膀是用來飛翔的,斯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展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