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有四分之一的空間被佔據，但是對於兩人來說，可以落子的點卻是少之又少。沒一步下去，就像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似的。

一般來說，下棋是自己給對方佈局，讓對方來解局。但是這局棋卻是反的。雖然揣測對方的棋路是比較難的。但是自己的每一步佈局都是心知肚明的。每落下一子，增強了哪裡，減弱了哪裡，其實最清楚的還是自己。

然而，這局棋裡，只要小男孩下完一步棋，下一次歐陽冷銀的落子必定是在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那個點。同時，如果找不到對方的突破口，只要大腦意識裡把棋盤調轉180度，把對方的棋子看成自己的棋子，立刻就能找到佈局的弱點。這就像是自己在和自己較量，左手打右手一般。

所以，兩個人都是越下越慢，越下越僵。到後來，甚至於20分鐘才落下一個子，而落子的權利交給對方後，又是要繼續等至少20分鐘……

小男孩坐在病床上是已經早就習慣了，而歐陽冷銀則陷入一種迷離的狀態，也不知道疲憊為何物。然而站在一旁的秦璐卻是看得腰痠背疼。她頭一次感覺到，原來看人下棋也是一件這麼累的事情。

到了晚上9點，護士敲敲門，說道：“準備熄燈了。”

“幾點了？”秦璐問道。

“9點了。醫院規定9點必須熄燈。原本6點以後就不接受訪客陪護了，我今天看小男孩難得這麼開心，才破例讓你們待著的。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還要探望，還請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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