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湧出,見到真桜被當做了人質,有不少人紛紛報警,但這個匪徒卻並未阻止,就好像他有信心不被人抓到似的。
赤司在人群中看到這一幕,緊緊皺起了眉頭。
“你願意出錢贖回她對。”匪徒看向跡部,“那麼,三十分鐘後,我在那幢樓的頂層等著你,帶上一億元贖人,否則這女孩的性命就不保了。”
一億元?
並且三十分鐘後?
跡部愣了一瞬,隨後見匪徒鬆開了少女的脖頸,轉而用手臂纏住她的腰,而另一隻手一瞬間便甩了出去,像只猴子一樣的在繁華的街道上靈巧的跳躍翻轉,一眨眼就抵達了那幢樓的頂層。
“……太可怕了……”
“……警察什麼時候才回到啊?”
“……已經有人打給附近的英雄事務所了,希望能快點到……”
三十分鐘要整理好一億元的現金並不容易,他立刻給家裡打了通電話,一開始家中還有些遲疑,但是跡部花了兩分鐘表明如果坐視不理會給跡部家帶來怎樣的負面影響之後,那邊表示會盡最快的速度處理。
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
“跡部君。”赤司神色嚴肅,“我也已經給家裡商量過了,我們兩邊合力,應該來得及。”
一億元的現金不是去超市買東西,說拿就能拿得到的。
赤司家和跡部家兩頭找了人手去銀行,用最快的速度取得了現金,趕到那幢高階商廈樓下的時候,發現整幢樓已經被警察封鎖。
和警察站在一起的英雄是個穿著黑衣,神情睏倦的男人,他的頭髮微長,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的邋遢,乍一看有種不太可靠的感覺。
赤司和跡部的神色都表明了這一點。
“錢是你們兩個籌集的?”男人的目光冷淡銳利。
跡部點了點頭。
“麻煩了,這筆錢不會被他拿走的。”他說完準備轉身上樓,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那個人說讓你帶著上去?”
跡部:“對,並且限時三十分鐘,現在只剩五分鐘了。”
“……嘖。”
最後赤司也跟著一起上去了,電梯裡的這位名叫相澤消太的英雄看起來有些不太願意讓普通人參與進這種案子中,尤其兩人還是財閥的繼承人。
一旁的警察見氣氛不大好乾笑著打圓場:“哈哈相澤多虧你先來幫忙了……否則三十分鐘能趕來的英雄不太多啊……”
“那是他們行動力太差了。”
這個天又被聊死了。
“等一會兒你只需要按照他的要求行動,別的就交給我們,明白嗎?”相澤消太嚴肅地囑咐著跡部。
“明白。”跡部打了個響指,“我已經安排了我家的直升機去請求英雄排行榜上前幾位的英雄來了,這位英雄先生不必擔心。”
相澤:“……”
他沒有說的是,英雄排行榜上的前幾位英雄要麼不在東京,要麼有其他案子,他家的直升機多半去了也沒用。
四人提著一億元的箱子,一路坐電梯抵達了頂樓,高層的夜風急促,頭頂的直升機上有記者和攝像機在拍攝,四人抵達的時候,真桜已經被挾持了半個小時,按理來說,作為人質的她精神已經非常疲倦了。
然而映入眾人視線中的少女卻異常鎮定,即便她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也完全沒有被人挾持的慌亂。
甚至連劫持她的匪徒,都因為她的鎮定而有些緊張。
被人綁架、電視臺還正在直播,她居然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要麼是傻子,要麼是有自保的底氣。
真桜之所以沒有逃脫,一開始是因為她不擅長讓對方不受傷害的被她抓住,而就算回溯時間到沒被抓到的時候,要指出這個壞人,也會顯得引人懷疑。
但現在,要不是有電視臺在頭頂直播,她也很想靠自己打倒這個傢伙的。
相澤消太看清了天台的情況後退到暗處,示意跡部和赤司將一億元帶過去。
“啊現在前來遞交贖金的是——跡部財團和赤司財團的兩位少爺,兩人都是參加此次美術展的客人,看樣子兩人似乎跟被俘的人質關係密切……”
直升機上的記者就三人的關係大做文章,而電視機那頭的青峰正躺在沙發上打瞌睡,忽然聽到電視裡傳來赤司的名字,猛地坐起。
剛剛電視播了這麼久的人質劫持事件,青峰並沒有在意,但此時仔細一看,人質雖然打了馬賽克,但是青峰看了一眼就認出來——
是真桜!
—
高樓外有擅長隱匿和高空作戰的英雄待命。
空中有警察的直升機戒備。
就目前而言,這一場贖回人質的行動,看似周密,但如果匪徒要求撤離直升機和周圍待命的英雄,他們也只能優先保證人質的安全。
相澤消太在暗處密切注視著匪徒的一舉一動,同時也覺得這個被綁的少女有些冷靜得過分。
雖然人質冷靜對他們而言要方便許多,但真正碰上,還是會在心裡有所疑慮。
尤其是看起來……如此纖弱的少女。
“把錢全部放進這個袋子裡面。”
匪徒指了指在他們中間的一個編織袋,跡部和赤司也沒有任何異議,很快便依次將錢倒進去了,剩下的空箱子隨意地仍在了一邊。
“現在可以放人了嗎?”跡部望著被噁心的手臂緊緊纏繞住手腕的和腳踝的少女,“你帶她逃跑也只是拖累。”
但就理性來說,他現在就放了她才是自尋死路。
相澤消太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才更加的警惕,這個人可能有幫手,但有幫手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還不知道對方會如何處理人質。
冷靜的做法是放下人質帶著錢跑。
瘋狂的做法是帶著人質跑,然後擺脫英雄之後再丟掉——或者說是殺害人質。
都是有可能的。
“現在你們兩個退後。”
赤司和跡部都猶豫了一下。
如果匪徒的目的是錢,那麼只要沒拿到錢真桜就是安全的,一旦達到目的,真桜的安全就不好保證了。
“退後——!”
匪徒有些緊張,左手的匕首有點失了分寸,不深不淺地刺入了少女的手臂。
真桜只是輕輕蹙眉,平靜地說:“我還好,沒事——”
她要是隨便大喊大叫,才是添麻煩。
然而她的鎮靜卻反倒招致了匪徒的失控,他的匕首反而刺得更深:
“你倒是從頭到尾都不害怕啊,是覺得有人拿錢贖你就高枕無憂了嗎?所以我才討厭你們這些有錢人啊……”
他用力拔掉匕首,伸長手臂抓過了那一億元,而捆住真桜的那一隻手卻並未放過她,而是鬆開後又捆住了她的腰,在自己跳下高樓的同時,將真桜用力的往空中一甩——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