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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存姿心底暗暗高興,不是因為穆喬之打不打電話,而是她這種態度,把內心裡最隱秘的那一部分也肯坦誠出來。
能說出來,就證明已經不在意了——至少,已經不再是對穆喬之抱著一份曖昧的情感了。在這一點上,她有她的優點,自從婚後,再也不曾模凌兩可——凡俗之人,一顆心只能愛一個人。
能愛許多人的,那是上帝。
“我當初在醫院裡照顧喬之,他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他一直向我求婚,希望我跟他一起去哥本哈根。我當時雖然明確拒絕了他,可是,那時候我告訴他我要去美國,我不會跟你結婚……”
就是這一點,造成了喬之的誤會和期待——他固執地認為,只要她不答應曲存姿的求婚,但是,只要不嫁給曲存姿,那麼,終究她會嫁給自己。
曲存姿呵呵笑起來:“幸虧我先下手為強。”
她十分苦惱:“就因為這樣,我覺得很愧疚,至少我當時該告訴喬之。他根本不知道這麼一回事。甚至我跟你結婚後,有一次他給我打電話,我都沒告訴他,我不敢說……”
他不以為然:“小寶,你別怕,明天我跟他說。你反正見了他,什麼都不說,我開口就行了。”
“可是……”
“這有什麼好可是的?你不告訴他也不是什麼天大的死罪。子女的婚姻,連父母都不見得阻止得了,更何況朋友?你難道必須凡事向喬之請示了才能辦?朋友之間,就該有自己的隱私,結婚就是你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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