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
三人樂呵呵的吃了一頓,然後點了三杯冷飲,李明禮這才緩緩道來。
……
孔思斐小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她是跟著媽媽長大的。孔媽媽這20年含辛茹苦才將她拉扯大,可以說是砸鍋賣鐵地把她供到了大學。
孔思斐從小就是眾所周知的乖乖女,小學、初中、高中她都很努力,周圍的人也都很喜歡她。但有一點不好,她倔。
有一天,孔思斐帶外賣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將湯撒在了一個舍友的床上。那個舍友是宿舍裡的老大,另外兩人都和她較好。孔思斐和幾個舍友的關係其實很緊張,那一天,幾人都借題發揮地罵她。
孔思斐受不了這個氣,就先伸手推人。然後,就被打了。
孔思斐是窮,另外三個舍友帶頭打架的是真窮,比孔思斐窮多了。但是她也是打孔思斐最狠的那個,用椅子朝著孔思斐的腦袋、身體狂抽,孔思斐雖然死命護住腦袋,但是從宿舍跑出來的時候,其實已經滿頭都是紅腫。但因為有頭髮看不見,所以大部分人並不知道她受傷了。
她當天就收拾了行李跑回了老家,頂著頭上的10個大包,和一身的青紫。
羅沫嗯了聲:“挺慘的!”
李明禮笑了:“慘?不過那時候可沒有人覺得她慘,只覺得這是她的報應。”
羅沫好奇:“怎麼說?”
“你知道嗎?網上有一句話叫做‘先撩者賤’。這一場打架鬥毆裡,孔思斐先伸手推的人,所以只要不死,都是活該。”
紀辰適時補了一句:“甚至可能死了,別人也會覺得活該吧?”
李明禮聳聳肩:“那就不知道了,她又沒死。”
羅沫問:“後面呢?”
李明禮就繼續說:“同學們怎麼覺得都不重要,這已經是兩個當事人的事情了。同學們覺得孔思斐活該,但是孔思斐的媽媽肯定不會這麼覺得啊!她獨自一人帶大的孩子,足見她自己也是一個十分堅強倔強的人。”
頂著一身傷回去的孔思斐自然受到了母親的責罵,母親一邊罵她一邊哭。
又問她老師怎麼說?孔思斐說老師將責任都推到她這邊了,她受不了這個氣所以才回來的。
孔媽媽怎麼能忍受呢?於是就打電話給老師。
老師說來說去都是那句話,孔思斐先動手推的人。孔媽媽大怒:“我問過了,她除了開頭推的那一下,後面再也沒有動過手。全程都是被打的……”
“可是,誰叫她要先動手推人呢?”老師始終只有這句話。
李明禮笑了笑:“這就是學校對於孔思斐和那個學生這場架中的立場,孔思斐先動手的行為是激發了矛盾的誘因,因此學校是站她舍友的。”
羅沫想了下說:“孔媽媽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可能就這麼忍下來吧?”
李明禮點頭:“是的,孔媽媽對於女兒受傷,當然也是心疼的,她多次和學校吵鬧要求那個女孩出來道歉。但她越是鬧,學校越煩她,到了後面,學校甚至直接和孔媽媽撕破了臉,力保那個女孩。孔媽媽當時就差點氣暈,她雖然窮,但是親戚不窮。五花八門的職業裡就有一個人有些門路,孔媽媽在學校不給女兒主持公道,甚至連讓那女孩給女兒道歉都不願的情況下,她咬著牙付了高昂的律師費將那女孩給告了。”
打孔思斐的那個女孩叫趙美美,孔思斐的這個案子,在法律上幾乎沒有任何懸念,趙美美蓄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行為,足以判刑。
這下,學校才懵了。
想著要找孔思斐的媽媽和解了,然而,孔媽媽那口氣怎麼也咽不下,不願意接受道歉。甚至直說,一定要讓法律將趙美美判進監獄才罷休。
“有點意思,不過,她的這個話恐怕徹底將她拉到了惡人的位置。”
李明禮點頭:“確實如此,孔媽媽又是找門路告狀,告贏了還囂張跋扈,學校對她十分厭惡。孔媽媽胸口有口氣,學校也是。但是趙美美到底該怎麼辦?事情鬧得太大了,這時候不得不通知了趙美美的家人。趙美美相依為命的爺奶,那是真的窮哦!”
爺奶兩人一看就是經歷了艱苦歲月的樣子,顫顫巍巍地扶著對方來到學校,聽說了事情,哭的昏天黑地。
當時在場的幾個老師都偷偷的抹眼淚,弱者、老人的眼淚,最是能打動人,孔媽媽也一樣。
李明禮說:“那一天很多人圍在了辦公室那裡,老人當場給孔媽媽跪下了。我當時也在場,孔媽媽被突如其來的跪給嚇住了,往一邊讓著避開了這個跪拜。但是當時在場的人卻更關心那兩個老人,老師們更是對孔家憤恨極了。孔媽媽不忍心他們兩老人大把年紀還要為孩子奔波,那口氣到底吞下去了。她當場鬆口撤訴了,不過老人必須拿錢作為賠禮。孔媽媽開口要了6000,老人哭著說沒那麼多,所以她當時拿了3000意思一下。”
“……這件事情,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羅沫眯眼:“如果已經告一段落了,那孔思斐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李明禮指了指面前的咖啡杯說:“你看,被子震動一下就會有漣漪,漣漪是朝外擴散的。這件事情猶如一塊大石投入水中,又怎麼可能落水後會風平浪靜呢?本來關於孔思斐和趙美美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她們兩邊誰也沒討到好。但是有人覺得孔思斐的懲罰不夠,這些漣漪就是自詡正義的同學和老師,孔思斐在學校真正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羅沫明白了:“所以,論壇裡關於她出賣身體的謠言才會傳的那麼快那麼廣?”
紀辰搖了搖手指:“這不是孔思斐性格大變的最重要原因。”
紀辰點了點桌面,發出咚咚兩聲,見羅沫的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才滿意地繼續說:“孔思斐的學分被卡了,她今年大三,幾乎可以確定,她明年是拿不到畢業證的。”
“對。”李明禮點頭說:“正義的老師非常非常厭惡孔家這種資本家欺負窮苦農民的人,因此,他們把孔思斐的學分都給扣了。大學沒有學分就意味著,孔思斐至今為止的所有學都白上了。”
紀辰想了想補充道:“而且而且而且,我回來才這麼兩個月都知道一點事情,這個學校裡,只要是孔思斐和別人爭執,就肯定是孔思斐的錯。孔思斐如果狡辯,老師就會把她學分給扣掉。”
李明禮:“沒錯,扣著壓著,孔思斐現在的學分幾乎低到不可能畢業的地步了。所以,孔思斐被慢慢的磨的不敢反抗,也不敢惹事了。她這個學也是砸鍋賣鐵上來讀的,怎麼能白費她媽媽幾十年的心血呢?她在低頭,她在求學校讓她畢業。”
紀辰點點頭:“比較也大三了,下學期就要去實習了。快的人這學期就能拿到實習通知吧?”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