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樅。”沒有哪兩個字會讓沈易出口得這麼艱難,每一個音節都在提醒他犯下的錯事,和不敢回想的故人。愈近暮年,心腸愈軟,在商場上殺伐果斷、對情人遊刃有餘的沈易,終於只剩下行將就木的衰朽肉體和延遲的悔悟。
這份悔悟使他無法面對舊人,怯於回顧往昔。而薛樅是往事留下的那份證據,他既悔且懼。
揭過那一篇過往,他偷得的休憩與溫情,便著落在嶄新的家庭,和不諳世事的幼子身上。
“不論對我怎麼看,弟弟是無辜的……你去看看他吧。”沈易讓護工離開房間,對薛樅說道,“他……還沒醒過來,我以後也照顧不了他了。”
薛樅很想笑,想問他沈安這麼大的人了還需要誰來照顧。也想問沈易,當年自己最無援而絕望的時候,他有沒有一瞬間產生過同樣的擔憂。
有沒有想過還未成年的兒子,失去了母親和姐姐,殘缺了雙腿,該怎麼一個人活下去。
沈喬是沒能等來誰真正幫他一把的。
除了給醫院付賬時,沈易露面和消失都同樣迅速,像見不得光的老鼠。
他沒注意到自己果然笑出了聲,而沈易略帶疑惑地看向他,像是不知道他為何發笑。
在父親的眼裡,孩子永遠是孩子,所以二十多歲的沈安依舊需要人照顧。而沈易卻不會自然而然地將之類比到薛樅身上,只要沒人挑明瞭告訴沈易,他就對這樣的差別對待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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