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微微顫抖著。
他的衣襟都被薛樅粗魯的動作扯亂了。但黎問卻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將薛樅握住,像是希望那顫動能夠止息。
薛樅的氣力卻像是隨著這一握而消失了,他收回手,像是徒勞地想要抓住什麼別的東西,最終卻只是放回了輪椅的扶手上。
”你就該和他們一樣,早早地離我遠一些。”
毫無由來的痛楚,把薛樅釘在了原地。
可分明沒有經過撞擊,這段日子也修養得不錯,腿傷並不該在此時發難。
以為早已平息的往事,其實留下了深植於靈魂的隱痛,於肉體打上烙印,在某些時刻,便跳出來提醒心懷僥倖的自己。
“也不對,怎麼能賴在你們身上。”薛樅沒有再留的意思,房間裡的東西都是黎問買的,沒必要收拾,他直接控制著輪椅往門外行去,“該滾的是我。”
黎問不願火上澆油,他至少想等到薛樅平靜下來,再好好與他談一談:“太晚了,留下來——至少等到明天再走,好嗎?”
薛樅頭也沒回:“留在這裡繼續當個笑話?”
將自己偽裝得那樣強硬的人,單薄得卻像是隨時要消失在這沉沉夜色裡一樣。
“晚上不安全,”黎問跟到門口,“明天上午也還要去醫院拆一次線。”
薛樅沒再說話,只在黯淡的街燈下回眸看了他一眼。
比燈光更晦暗的是空蕩天邊掛著的一輪冷月。
孤月殘燈下,那雙黑而幽深的瞳眸裡卻像是盛著澄淨而晶瑩的兩汪清水,在黑暗中,彷彿匯聚了一整個世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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