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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的空子,讓人再也挑不出把柄拿捏他。

大理寺的日子過的還算輕鬆愜意,就有一點,他如今官居從五品,需得初一十五入朝參加朝會,雖說以他的級別只需要、也只能跟在後面看看熱鬧,但好在總有人不甘寂寞,願意出來給大家逗逗樂子。

蘇岑點著瞌睡躲在人群后頭聽吏部侍郎推舉湖州刺史的人選,心下了然,一會又有好戲看了。

這湖州是什麼地方,天下人道“蘇湖熟,天下足”,這湖指的就是湖州,素有天下糧倉之盛譽,不用說也知道是個肥差,自古為朋黨必爭之地。

本來之前的湖州刺史乾的好好的,奈何太湖上鬧水匪,刺史帶人剿匪途中竟不慎落水死了,震驚朝野,連蘇岑這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也有所耳聞。後來朝廷派兵圍剿,水匪沒了,只是這刺史人選又起了風波。

畢竟誰佔了湖州就等同於搶佔了一座小金庫,愛財之心人皆有之,楚太后就一直想著把自己侄子送過去,只是奈何這前面還有一座大山擋著,那位寧親王也不是吃素的主兒,凡事都要橫插一槓子。

蘇岑聽著吏部侍郎在那長篇大論、極近阿諛奉承之能事,大力吹捧楚太后那位侄子,目光慢慢遊離,不自覺地就落到了那人背影上。

那位寧親王看樣子倒是並不在意這跳樑小醜一般的行徑,隨意靠著椅背,一手輕輕搭在扶手上,不經意摩挲著手上的墨玉扳指。

這人好像與生俱來一種鮮明的氣度,英英玉立,一眼就能與眾人區分開。

果不其然,等吏部侍郎奏報完,李釋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扳指輕輕在扶手上叩了一下,這邊立即有人站出來:“臣有異議。”

發話的是兵部尚書,直接道:“湖州之地,水患橫行,派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過去只怕剿不了匪,還是得餵了太湖裡的水鬼。臣保舉魏州司馬康簏,身經百戰,可保湖州太平。”

立馬就有人出來反駁,“豈有此理,我大周何曾有武將擔任過刺史一職!”

兵部尚書冷冷一笑,“非常之地當取非常之法,你忘了上一任湖州刺史是怎麼死的了嗎?”

下面吵得熱火朝天,為難的還是庭上的小天子,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瞥一眼柳珵,又看一眼李釋,小腦袋轉的像個撥浪鼓,就是拿不定主意。

身旁的太監趁著庭下吵得激烈,悄悄探上去在小天子耳邊耳語幾句,不幾時果見小天子眉心一展,還沒等發話,只聽一聲輕咳。

朝堂上一瞬寂靜,只見李釋抬了抬手,指著那個太監一點,“拖出去,杖斃。”

“皇叔?”小天子怔愣抬頭,難以置信地又問了一遍:“皇叔你說什麼?”

“宦官干政,禍亂皇權,罪無可恕。”

那太監一愣,登時跪地叩首,“皇上饒命,王爺饒命,奴才……奴才沒有……奴才只是奉命行事,王爺饒命啊!”

這太監自小天子繼位以來就奉楚太后之命侍奉天子左右,天子近侍又有楚太后撐腰,平日裡在宮裡都是橫著走,這才敢當庭為小天子拿主意。本想著太子為難之際傳達一下太后的想法,日後說不定還能邀功請賞,只是沒想到怎麼就礙了寧親王的眼,無端被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

柳珵終於忍無可忍,上前一步,“王爺,打狗也要看主人!”

李釋挑了挑眉:“你是說這宦官亂政是有什麼人授意的?”

“你!”柳珵無言以對。

李釋接著對著小天子道:“我如今把決策權交到你手上,是為了讓你明斷是非,有自己的主見,而不是受他人左右,任人擺佈。若是日後你親政了,也由著一個太監在朝上指手畫腳嗎?”

“皇叔,我……”小天子被當庭呵斥,兩顆金豆子在眼裡搖搖欲墜,又記起皇叔訓誡他的不能隨意表露情緒,憋了好一會兒才把眼淚憋回去,委屈地垂下頭,“皇叔,我記住了。”

“是‘朕’。”

“朕,朕記住了。”

天子被訓的不敢抬頭,堂上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蘇岑不由暗歎,難怪那些人要把李釋列為朝中不能得罪之人的榜首,天子尚且不留情面,誰還敢頂風作案。

蘇岑不由摸了摸自己脖子,如今還沒人頭落地,倒真算是福大命大了。

李釋道:“你自己下旨。”

小天子看了看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太監,又看一眼端坐的李釋,一邊是自小陪著自己的近侍,一邊是聲色並厲的皇叔,心裡明白這人今日肯定是保不住了,但要讓他親自下旨把人處死,糾結再三就是下不去口。

柳珵適時冷笑一聲,“要說擺佈朝堂,只怕王爺才是天下無出其右吧。”

一道清脆之聲自李釋身後響起,“王爺教陛下決策,這是教陛下斷事識理,難不成看著陛下受奸人矇蔽而置之不理?王爺權衡朝堂,是為了大周江山,不像某些人只為了自己的私利!”

蘇岑循著聲音看過去,不由挑了挑眉,這李釋真是好大能耐,上朝還把小寵兒帶在身邊,這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蕭遠辰蕭世子。

其實這話說的在理,只是這柳珵不知何時也學會了李釋那套,對低自己一等的全都不買賬,直接一句“你算什麼東西”把蕭遠辰懟的啞口無言。

蘇岑心裡嘖嘖兩聲,眼看著蕭遠辰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至極。

這話正戳在了人心口上,這蕭遠辰是何許人也,其祖上曾跟著太|祖皇帝南征北戰,打下了大周天下,後受封於涼州,封北涼王,世代世襲。他躲過了漠北風沙,躲過了自己老爹後院的明爭暗鬥,好不容易熬到成年剛登上世子位,一紙皇卷就把他從涼州送到了長安城。這一來,不是例行朝奉,不是封爵領賞,只因某位不知哪裡抽筋的御史非說自己老爹擁兵自重,意欲私通突厥謀反,他這是被逼著當質子來了。

在涼州,雖風沙肆虐,但他怎麼說都是北涼王府的小世子,跺一跺腳也能抖下二兩沙來。轉眼到了長安城,公爵王孫遍地,而他一個沒名沒權的世子舉目無親,孤苦伶仃,可以說是任人欺凌。更何況朝廷招他過來本就有幽禁之意,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打個噴嚏尚且有人密告他蔑視皇威,實在過的憋屈至極。

所以他要找一人為他正名,給他撐腰,有了當朝第一權臣做靠山,非但是他,就連北涼王府以後也沒人敢妄加揣摩。

被柳珵當庭鄙視,蕭遠辰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偷摸看了眼李釋,見人也沒有要替他做主的意思,憤恨地咬咬牙,不作聲了。

“既然陛下拿不定主意,公平起見,不妨聽聽中立之人的意思。”柳珵挑唇一笑。

蘇岑暗道一聲糟了。

果不其然,柳珵目光冷冷掃過來,“大理寺正蘇大人意下如何啊?”

第39章 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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