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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運無言以對，只是越發覺得心疼。

顧老狗生平喜歡過的女孩無數，又是個連狗都能騙、都辜負的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對於“欺騙”這種事毫無心理負擔，卻在這一刻彷彿被觸動了藏在心裡最深處，那所剩不多的一小塊最柔軟的地方。

這種感覺，和當初蘇若依一臉決絕地提著劍走到他跟前時，何其相似。

或許，是自從那以後，他才活得真實了，對這個世界的感觸也跟著真了。

又或者……是他這個老妖，確實愛上了這個單純的姑娘。

顧老狗生來就不是那麼理性的人，相反他原先是個很容易被情緒左右的人。

什麼洞若觀火、坐懷不亂，又什麼脫塵出世、雄才大略，一開始這些詞與他毫無瓜葛，只不過活得長了，見得多了，漸漸被磨去了一些情緒，而又增長了一些特質而已。

但本質上，他就是個俗人，一個在俗世侵染了很久卻依然沒能“脫俗”的一個人。

如今看到蘇曉這般溫柔又期待的模樣，他確是想拋開那些繁雜，一把將蘇曉摟入懷中。

她要城，便給她城。

可終究是活了那麼久，那原始的本能壓不倒幾十萬年形成的理性，他知道只要自己淪陷在蘇曉的溫柔鄉里，那很可能就正好進了因果劍設下的迴圈裡。

因果發生的前提，是兩個人相愛，然後再彼此傷害。

顧運想過如果自己一心一意對蘇曉，不傷害她，那麼持劍人誕生的觸發邏輯就會被打破，蘇曉可能永遠都不會化身持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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