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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羽龍聽到“家裡”這兩字，心都化了。

“傻瓜，這怎麼行呢？我是你哥哥。”

“可是，我要是一個人睡，我會害怕。”

“我不是就睡在你隔壁嗎？”

“不要，我就要這樣躺一起。”

“傻妹妹，睡吧。等阿姨好了回來了讓她陪你。”

江羽龍感覺到自己把“妹妹”這兩字，已經叫得非常順口了。餘美玲那晚在江濱花園睡嬰兒房，似乎習慣了一個人睡。

兩人一陣沉默。江羽龍不知張蓓荷是不是睡著了，自己現在肯定睡不著。

聽著耳旁張蓓荷的呼吸聲，江羽龍感覺身體不自覺地發燙起來。他努力不去想自己身邊躺著是心底那個張蓓荷，而是自己的“妹妹”，對，是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

他忽然想著張蓓荷剛才跟他說的“家裡”這兩字，這裡哪裡是家啊，畢竟是張玉雲的房子。

能稱得上家的，應當是在江濱花園自己親生母親陳玉雲留下來的那套房子了，那才是真正跟自己能有關係的房子。

張蓓荷果然沒睡，忽然又問：“哥哥，記得我倆哪一天在鳳凰山頂看日出的嗎？”

“當然記得啊！七月十六號。”

“哥哥怎麼記得這麼清楚，明早陪我去看一次日出好不好？”

江羽龍感覺到張蓓荷側身過來，又把另一隻手伸了過來，兩隻手把他的手抱住，縮了一下手說道：“笨妹妹，你要變成冰雪公主嗎？”

這個日子自己當然記得很清楚，那是他從看守所出來後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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