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一起, 但只是想要告訴對方, 我喜歡你。
遊芒不知道自己屬於哪種,她只知道,她不想放開秋樹。
明知道對方就在隔壁教室上課, 她也覺得煩躁。
想要看到秋樹,想要秋樹就在自己的身邊。
就這樣陪在對方身邊, 只要對方一天不談戀愛, 她就有機會。
她就是依靠著這種自欺欺人, 才忍耐到現在的。
都說暗戀是甜的,因為想到那個人就會幸福得笑起來。
可遊芒覺得這是苦的,澀得不行,偏偏又捨不得丟掉,只能這樣慢慢煎熬著。
有時候她也會想著放棄, 可她試過了,明明被冷淡的是秋樹,可受到煎熬的好像只有她一個人。
所以她又慫慫地示好,秋樹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她既愛秋樹的大方和體貼,又恨極了秋樹的大方和體貼。
哪怕對方多露出一點不滿的情緒,或者質問她為什麼冷淡,她都會覺得好受多。
因為這樣就能證明,秋樹對她是不一樣的。和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比如:葉靜、嶽瀟瀟……還有身邊雜七雜八的人。
秋樹到底有沒有看到自己的痛苦?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遊芒覺得無所謂了,她就是這麼卑微。
有時候她也會幻想,如果自己和秋樹調換位置,她一定會對秋樹非常好。
秋樹不需要為了生計奔波,她只需要享樂就好。
可每天一睜眼,這樣的幻想就變成泡沫碎掉——秋樹並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這可真殘忍。
她又絕望,又掙扎著抱有一絲期待。
兩個人沉默不言地回了寢室,待了一會兒後,秋樹就提議兩人去食堂吃點東西。
遊芒有些懨懨的,但還是跟著秋樹去了食堂,秋樹一路上都在將俏皮話,大概是意識到了什麼,最後也沒有再說話了。
遊芒最後也沒有同意出國留學的事,只說以後考上哪兒就去哪兒,學費的事情她也會自己打工賺,實在不行還有助學貸,讓秋樹不用操心自己。
秋樹覺得遊芒的態度有些奇怪,因為實在捉摸不清也只能暫時放下了,打算以後再多多注意。目前位置,還是以開導遊芒為主。
可是,讓遊芒不開心的人,就是她自己,秋樹有些無奈。
***
期末考試的氣氛緊張而又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當最後一堂考試結束後,大家歡呼著從教室裡出來。黑壓壓的一大片,不過片刻又恢復了平靜,從洶湧到平靜,再退潮。
不過十來分鐘的時間,校園裡就沒多少學生在了。
只有一些學生幹部和學生會的人留下來值班、檢查衛生,除了高三的,高一高二的已經正式放假了。秋樹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等再回來的時候教室裡面已經沒人了。
她翻開手機,葉靜在Q上跟她留了言,說知道她會跟遊芒一起走,所以自己就不等她了。還說如果寒假找不到人出去玩,就給她打電話。
秋樹笑了下,在Q號和簡訊之間切換,沒有發現遊芒的資訊。
遲疑了下,秋樹將手機揣回兜裡——之前的學習資料、卷子等等已經讓司機帶回家了,這次她只需要揹著一個再輕鬆不過的書包就行。
在路過三班的時候,她朝教室門口走過去,教室裡面只有兩個人,一個人在整理教室後面的清潔工具,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整理完了對方就離開了教室;另一個就是遊芒,遊芒坐在裡面靠窗的位置,從那個位置看過去,可以看到學校閒置的舊教室和遠處的一小片綠植。
綠植到了冬天葉子都掉光了,讓人一眼就看見不遠處的公交車站,再過去一點就是來往飛馳的汽車公路。
遊芒正望著窗外發呆,桌子上還放著用訂書釘釘好的卷子,她整個人像是一尊木偶,不會動。
秋樹喊她:“小芒。”
遊芒依舊盯著窗外,直到秋樹又喊了一聲,她才反應過來。
扭頭看到秋樹時,遊芒明顯愣住了,似乎不明白秋樹為什麼會在這裡,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似的,她說:“小球,我今天要回家,你不用等我。”
秋樹壓下心裡的異樣,笑說:“那我讓司機送你,你家在哪兒?”
遊芒呆呆地看著她,垂下眼瞼說:“我還要晚點才回去,不用等我。”
秋樹朝教室裡面走了幾步,邊走邊說:“沒關係,反正我那麼早回去也沒有事做。”
遊芒看著秋樹漸漸靠近自己,她語氣不快不慢地回道:“我明天才離校。”
秋樹在離遊芒一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看著遊芒,只覺得對方好像回到了上次那樣。這個時候只要她說一句“你上次說過再也不會不理我”,遊芒說不定就能“恢復”正常了。
可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那就太殘忍了,她也說不出口。
秋樹想了想,她說:“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遊芒嗯了一聲,心想:又是這樣,漠然地看著她在痛苦裡掙扎,就站在那樣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
秋樹在原地停留了幾秒,然後轉身離開了。
秋樹開啟車門坐進去,前面的司機看到她一個人,奇怪地問了句:“怎麼沒看到遊同學?她今天不跟您一起嗎?”
秋樹嗯了一聲,然後就盯著窗外發呆,什麼也沒想,腦袋裡就裝了一張遊芒的臉。
回到家,舒馨和秋庭葒都不在家,只有保姆阿姨在,她懶懶地喊了一聲張姨,然後就上樓了。小黑跟在她腳步找著存在感,不過幾天時間,小黑就長大了一截。
秋樹抱起小黑,語氣有些埋怨道:“你說你姐姐怎麼就這麼糾結?”
抱著小黑躺到床上,秋樹又想:糾結的又何止一個遊芒?她自己不也在糾結嗎?
其實早在確定遊芒真的喜歡她的時候,她就應該拉開距離,而不是自大地覺得,對方只是一時理解錯了對她的感情。只要加以正確的引導,遊芒就能重新走回“正軌”。
這世界上什麼都好控制,唯獨情感難以控制,秋樹她又有什麼把握覺得遊芒會被“掰正”的?
從一開始,她就犯了這個致命的錯誤。
至於這個寒假,秋樹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從以前的“順其自然”轉變為現在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是,我又為什麼會覺得難受?”秋樹有些不解地晃著小黑的爪子,小黑掙脫不了汪汪地叫起來,最後無法,又啃起她的手指。
小狗牙齒尖尖的,力道重了還是會覺得疼,秋樹一拍小黑腦袋,心道:簡直和你姐一模一樣,長大了都想啃她。
本來想跟以前一樣晾著遊芒,結果秋樹發現她高估自己了,等到第二天晚上沒有接到遊芒的電話,她就忍不住了,給遊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