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女生話沒說完,秋樹人就已經走了,只留一下句被風吹散的“謝謝”。
王思琪就是葉靜掛在嘴邊的三班女生,平時挺看不上的,無奈對方厚著臉皮湊上來。秋樹剛重生回來那會兒,葉靜說秋樹被人欺負,指的就是王思琪那幾個。
和遊芒關係走得近,是在默默無言地表明:遊芒,她罩的。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也就算了。
小花園蟲子多,圍著路燈燈光想要來個飛蛾撲火,秋樹經過時帶起一陣風,將那些蛾子吹得震動兩分。
小花園說大不大,可在晚上卻像是無限放大,進入另一個次元。秋樹從入口進去,她的腳步很輕,輕到能聽到周圍的聲響。她的速度不快,每走幾步就會停下來,側耳去聽,直到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喊:“遊芒,你在這裡嗎?”
那邊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像是黑暗海面上漂泊的小船,本來順著燈塔的指路燈光往回趕路,結果在快要抵達停泊的港灣時,燈光又驟然黑了下去。
秋樹又喊了幾聲,沒有迴應。
她沒走,在原地停留了會兒,又開始在小花園逗留起來,轉了又轉。腦子裡在想,為什麼遊芒不回答?剛剛說話的那些聲音裡,有遊芒的嗎?遊芒會在那兒嗎?
不知道是轉到哪兒了,她抬腳踩到綠化帶裡面,往小樹林深處走。走了沒多遠,只覺得越來越黑,鞋底踩著泥土地,秋樹下意識就要轉身離開,就聽到了幾個女生說話的聲音。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就看到遊芒和幾個女生站在那兒。
遊芒低垂著頭,兩邊的頭髮垂落下來將她的臉徹底擋住,渾身溼淋淋的,發燒和衣服還在往下滴水,旁邊放著一個滾倒的水桶。她站著的位置有一大片水漬,深秋的風一吹,叫人瑟瑟發抖,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以為抱上秋樹大腿,連我的話都敢不聽了?賤人!”領頭的女生嘴裡罵罵咧咧的,見遊芒不言不語,她像是被氣得火山爆發了,“操!說話啊!平時不是很拽嗎?現在拽一個試試!”
“我看她今天拿了個新手機,是最新款的……”一個女生說。
“小心被秋樹給發現了,剛剛都還聽見秋樹的聲音,好像在找她……也不知道現在走沒走。”
“怎麼?你們還怕了?這賤人敢告狀嗎?就算秋樹她爸在又怎麼樣?她還以為H市全是她爸的地盤?”
其他女生紛紛噤聲,顯然不想招惹現在正處於暴怒的王思琪。
王思琪冷笑著,伸手就去拽遊芒的頭髮,迫得遊芒仰著臉,王思琪的另一隻手高高抬起似要給遊芒一個巴掌。結果她的巴掌沒落下,反而被人給扇了一耳光。
王思琪還沒反應過來,手腕就已經傳來一陣鑽心的痛,下意識鬆開了拽緊遊芒頭髮的手。
另外幾個女生已經看傻了眼,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秋樹是不贊成校園暴力的,但惹到她頭上就沒那麼容易輕鬆過關。上次的事也就算了,現在明知道她和遊芒關係不錯,還找機會欺負人,這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她抬腳就踹在臉色蒼白的王思琪膝蓋上,將人踹得後退跌在地上,嘴裡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後就蹲著捂著自己的膝蓋呻-吟。臉上佈滿密密麻麻的冷汗,短時間肯定是站不起來了。
秋樹轉過身掃向其他人,目光比冷冽的風好不到哪裡去,接著她看向遊芒:“她們怎麼對你的?”
遊芒低著腦袋沒說話,在秋樹問她時,還將腦袋偏向一邊,擺明了拒絕回答。
秋樹沒理會,她現在還做不到冷靜地去思考遊芒是因為被她看見不堪的一面,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秋樹抬手捏住遊芒的下巴,迫使對方抬起頭,露出整張臉。
眼角有一塊摩擦的痕跡,像是被打的,又像是撞到硬物,帶著淤青和一點血絲;嘴唇那裡也破了個口子,兩邊臉都腫了起來,還泛著不正常的紅,像是再用一點力,就會破皮出血。
“誰打的?”秋樹鬆開手,遊芒腦袋又低了下去,頭髮垂落下來擋住她的臉頰,秋樹掃向眼站在對面的幾個女生。
幾個女生不敢回答,遊芒也沒有說話,只垂著腦袋站著,彷彿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靈魂。
“還是她們,每個人都動手了?”秋樹又問。
秋樹心裡憤怒且無力,她看著盯著地面的遊芒,又看向那幾個女生,忽然她對遊芒說:“你去,扇她們每個人十個耳光。”
幾個女生臉上瞬間浮現出被侮辱的憤怒神色,王思琪還坐在地上,臉上帶著同樣的扭曲神情,眼睛那裡哭過:“秋樹,你想帶頭校園霸凌嗎?!”
秋樹慣常的笑臉早就不在了,她看也沒看王思琪一眼,神色冷淡地看著遊芒,又強調了遍:“過去。”
她讓幾個女生站成一排,伸著臉等著被遊芒打。
王思琪不甘心地咬著牙說:“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我還不信她敢把事情鬧大!”
說著就要走,被秋樹伸手一把抓住後腦勺的馬尾,脖子向後揚得長長的,有那麼一瞬間,王思琪還以為自己的脖子會被秋樹給擰斷。她還沒反應過來發怒,耳邊就響起“啪”的一聲,她臉上又捱了一巴掌,然後被人狠狠踹著肚子和小腿,再次倒在地上。
力度比剛剛大了很多,她站都站不起來。
王思琪已經不管不顧了,她已經沒心情再去權衡自家公司還需仰人鼻息,只知道要把眼前人的臉給抓花才能洩憤!這樣一激,她就掙扎著去抓秋樹的脖子,而其他幾個女生也圍了過來,她們不敢對秋樹動手,只是單純想擋著秋樹打人。
在遊芒看來,她們好像是要打秋樹。她的身體彷彿不受控制,幾步衝過去就將圍著秋樹的人給推在地上,力氣大得沒人擋得住。場面一下混亂起來。
秋樹有些喘,看著狼狽倒在地上的幾人,她笑了下,帶著點痞氣,伸手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來,看向遊芒的笑容還是那麼溫柔可愛:“也對,我的公主,你只需要站在這裡。”
遊芒沒有動,秋樹彷彿看到幾年後光彩照人的遊芒,她伸手拍了下游芒的腦袋。
然後就不顧形象地抓著那幾個女生的衣領,仗著她們不太敢還手這一點,又打又踢,巴掌不停招呼到這些人臉上去;要是換成遊芒,力氣再大也沒用,這些人會毫無顧忌地和遊芒扭作一團。
秋樹沒有打架經驗,最多就是後來跟著去學了幾年的射擊,丟開所謂的禮儀和麵具,這會兒卻打得很爽。
她回來,不為別的,只希望遊芒能平平安安的,就只是站在那裡,就會受到命運的青睞。
少點這些有的沒的坎坷。
遊芒沉默地站在那裡,直到秋樹笑著走過來,她的臉頰上有幾道抓